第165部分(1 / 4)

小說:明歌 作者:獨來讀網

將軍撿起草葉,他認得這是斷腸草,小劑量地服用,會防治疾,其實就是鼠疫。輕輕的團進手心。反覆揉搓揉搓,細碎的粉末落進了酒裡,仰頭喝一大口,閉上眼睛,靠在冰冷的須彌座上,感受著胃裡面火燒火燎的痛苦,將軍的嘴角緊緊地抿成一線。他,就是黃得功。

在須彌座的南北兩面,分別用漢蒙兩文刻上相同的誓言:

“今宣告西域諸邦,但有欲與漢家爭鋒者。以此石中之刃為端。拔刀以宣戰。神刀離鞘,務必焚香禱告。虔誠拜禮,全儀後方可取刃。不取、不敬者,縱使天涯海角,漢家子弟,必取其性命。徵北子孫,永記此訓;西域諸邦,永遵此誓;諸天神佛,永銘此誡。”

這是黃得功立下的規矩,作為軍人,他知道戰爭的陰影是永遠存在地。那麼今後宣戰的儀式。就是先來詠歸城拔出這把插在石中的穆刀。但在拔刀前,要做足儀式,否則誰拔刀誰先死。如果不拔刀就敢開戰,不論戰爭誰勝誰負。徵北軍系的後世子孫,即便粉身碎骨,也要殺了宣戰者。哪怕是躲到天涯海角。也都得死。這樣的約定使得所有人在拔刀之前,都會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這個決心、膽魄、實力,來同漢家宣戰。這是黃得功為李老栓所能做到的最後一件事情,讓李老栓的名字,永遠成為漠海傳奇。

但做的再多,也改變不了老栓死了的既成事實。黃得功每每想到老栓,都會產生自責心理。如果不是他非要堅持的打下去,如果他果斷放棄詠歸城,一路撤回河套鎮。老栓就不會為了勝利而死。不止老栓,還有1萬9千名好兄弟。這些兄弟地骨灰,都送回國內了,留在這邊的,只剩下後背冰涼地石堆。正是這單純的情感,黃得功最近養成了一個壞習慣,以酗酒方式折磨自己。

酩酊之中的黃得功,流下了大顆大顆的眼淚。隨即,張口吐出一口鮮血,直接噴濺在身下的沙地上,迅速滲進去,慢慢的由鮮紅變成暗紅。黃得功顫抖著去摸索酒囊,空了,再去伸手,去摸酒罈。

平凡普通的酒罈,就放在地上。

酒罈再被拿起時,世界忽然變了,白雲好似漂浮的群山,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下,藍色的天空看不到盡頭,甚至連翱翔地飛鷹,也小小的縮成一點,與之相反的是酒罈正在無限擴大,並被一隻驅散雲朵的巨手擎起,巨大地酒罈,巨大的手,緩緩升高升高。現在我們看到,是一位慈眉善目的巨人,正在準備品嚐壇中地美酒。

巨人名字叫盤古,端坐在世界東方的永恆之王,他已經忙碌了數千年,到今天已經非常疲倦了,醇香的美酒在引誘著他喝下去,喝下去就可以舒舒服服的沉睡過去,做一個美好的夢,以便使他的精神,獲得充分休息。但是盤古知道,他的身體已經早出現了狀況,肚子中的寄生物種,叫他精力不濟,讓他昏昏欲睡,要麼趕緊醫治,要麼在酣睡中死去。

於是,盤古嘆息著放下酒罈,嘆息聲化作天際的滾雷,傳的很遠,很遠。盤古重新拿起地上擺放的另一個罐子,那裡面是半罐毒藥。他昨天剛剛喝下了一半的毒藥,依靠喉嚨那裡灼熱的痛苦,強提起精神,打敗了敢於反抗他的三個敵人。現在,盤古下定了決心,他要再給自己創造一天的清醒,好尋找到解決病痛的良藥。

……

正文:

嗡……,一陣不亮,卻很悠揚的聲音響起,在清晨的巷道中,傳的很遠。隨著聲音,兩輛疲憊的驢車,出現在東斜街衚衕的北口。前後車上,分別坐著倆板爺,同樣是厚厚的破皮?,同樣的粗布藍褂子,同樣的暗灰色的臉皮,同樣的短粗眉毛塌鼻樑。顯然,這是一對父子。後面正在打瞌睡,口涎流到了驢子屁股上的那位,是兒子。前面正在神情亢奮‘奏樂’的是父親,他們姓丁。好吧,就叫他們老丁和小丁吧。

北京城的道路規劃,一直採取強迫症方式,按照正南正北的傳統建設。因此像東斜街這樣歪歪斜斜的衚衕。屬於另類中地另類。這裡原本是一條小甘水河,為了給西苑注水,就把南南北北的幾條小河溝都給填平了。東斜街就是這麼來的。

出了東斜街北口,就是西皇城根兒大街了,向北,走個十六米左近,就是個大的十字路口。這個路口再奔東,就是皇城了,但不要想的太神秘了,路口的西安門牌樓下面。有三條通道,兩邊的小路是允許平頭百姓走的。畢竟,西安門內大街是連線東西兩城的主要通道,儘管,路的南邊是紫禁城,北邊是萬歲(景)山,但明代地皇家,仍然允許百姓們自由透過。只是有個前提,得等裡面的正主兒們睡醒了才成。老丁父子,自然也不例外。他們把驢車往牌樓下一停,全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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