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得功接過旌囊,回身威風凜凜地俯視著面前的一眾人等:
“自古國不伐無名,兵不斬來使,但今日本官要破例了。來自車臣的巴布臺吉,你是巴圖魯大汗最敬佩的智者,也是我大明的朋友,請上來與眾宰桑同列。”
巴布臺吉先是躬身施禮,然後很得意的跳上點將臺,與貴英恰等人並肩站立。
“來自扎薩克圖部的諾爾布臺吉,你是巴圖魯大汗最尊貴的朋友,因此,請您與卻圖汗和奧巴汗並肩站立。”
諾爾布是一等臺吉的身份,也就是汗位的第一繼承人,漠北諸部,右翼略強於左翼,扎薩克圖汗部又在漠北右翼中,排名靠前,所以,他確實擁有與卻圖、奧巴比肩的資格。
諾爾布同樣躬身施禮,然後扭頭看了看身旁的幾個人,忽然憤憤地走到最那邊,抬腿踹了一腳來自瓦剌七部的羊倌,口中咒罵道:
“都是你們的合約爾雙汗,害的我喀爾喀七兄弟成為了仇敵!”
說完諾爾布跳上高臺,站在黃得功身後,與卻圖、奧巴等部汗站在一起。
“來自喀爾喀其餘的諸位使者,按照我對待敵人的方式,你們的鮮血和頭顱,將成為我大明天軍,用來祭旗的信物。但我們都是來參加巴圖魯汗登基典禮的使者,因此,我放過你們!但既然我們成為了敵人,也就不要怪我下手狠辣了。典禮之後,你等自然可以回家。”
說完,黃得功一揮手,一邊侍立多時的親兵田雄,立刻帶著人跑上前來,迅速的每人給了一刀,幾名可憐的使者,與自己右手的大拇指,永遠的說再見了。尾指丟失,握刀時減少5%的力量,但不耽誤太多,更不耽誤射箭。而拇指丟失,就永遠握不住刀,射不動箭了。
幾名使者一聲不吭,也不急於包紮,同時將鮮血淋漓的右手撫在胸口,躬身衝額哲施禮。
“多謝巴圖魯大汗的不殺之恩,咱們蒙古的男兒,永遠不會懼怕刀箭的鋒利,也不會因為受到威脅而退縮。巴圖魯大汗的鐵騎,必將感受到我們(舊)吐謝圖(三音諾顏、和託輝特、蘇尼特、浩齊特、烏珠穆沁…)大汗最高的憤怒之火。祝願長生天保佑他的子民。”
說完,眾多使者再次躬身施禮,轉身離開,當經過那名瓦剌的羊倌時,大家均不約而同的啐了一口唾液。但這些使者並不是離開歸化,而是很自覺的,回到使者營盤中去,他們要晚於黃得功他們五天之後,方能返鄉。
“現在,就剩下你這個卑微的羊倌了,正是因為你們瓦剌七汗的傲慢與無禮,才激怒了蒙古巴圖魯大汗,更加觸犯了大明天子的尊嚴。剛好,你們的使者一共來了十八位,那麼你這個正使,也就沒有活著回去傳話的必要了。”
黃得功說完,冷酷的一揮手,一旁等待的親兵田雄,搶上前去,拖著那個癱倒在雪地之上的羊倌,一路來到一個祭壇之上,手起刀落,人頭落下,田雄手腳麻利的將祭祀品拜放完畢。
待祭旗誓師大會結束,大明,或者說中華漢家,首次利用蒙古人自身的矛盾,而採取主動態勢的遠征出擊,正式開始。
這次出征的軍力配置,先說留守人員:
依據林丹汗的遺命,大明富平侯舒燁稷,有權力掌管500名披甲兵丁。可是‘鐵槊科諾特’太敏感,所以舒燁稷手下掌領的,僅僅是烏雲娜幫忙調配的500名普通士兵。
由於黃得功發覺貴英恰有些不靠譜,於是把申甫的一營半人馬,都留下來歸舒燁稷掌領。這樣,舒燁稷手中的500甲兵,加上一營騎兵和半營炮兵,就是留守五強中,力量最強大的。
其餘四強分別是卻圖汗的500科諾特、額哲汗的500科諾特、圖巴太錫的500朵顏軍,再有就是貴英恰臺吉的500科諾特。
我們都知道,察哈爾這邊的鐵槊科諾特,最早是5000人,黃得功抽調了4000人之後,額哲汗名義上的軍隊,就剩下這1500名的鐵槊軍了(其中500是卻圖的)。
留守歸化的人當中,自然要選出一個形式上的主帥,這個主帥就是多羅特部的一等臺吉圖巴太錫,奧巴的長子,同時也是額哲汗的大舅哥!
留守人員敲定後,就是出征人員了:
黃得功的忠真軍,三個營。前營都司是高恆波,左營都司是李老栓,右營都司是冀樂華。每營4千人。
曹變蛟的河套軍,三個營。前營由他自己兼任,左營都司是李定國,右營都司是白文選。每營4千人。
申甫的忠武軍,原本同樣是三個營。但他分了一半的人馬給舒燁稷。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