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能夠主動接觸並聯合上善友教眾,則整個後金政權,將面臨東西夾擊的態勢,因此,毛承祿他們什麼時候出擊,其實決定了遼東戰略的程序時間表的敲定問題。
但不管毛承祿和陸繼盛怎樣設定,起碼有一點是正確的,救急不救窮。因為善友教的教首,到目前為止,還沒覺得有找人幫忙的必要。教首的名字,叫做李。國。梁!
李國樑長得確實具有蠱惑人心的資格,仙風道骨,眉清目秀,最妙的是,額頭正中始終用綠色的彩筆,畫一隻眼睛。李國樑算的上人才,從無到有,從弱到強,他能撲騰出這麼大場面,跟他本人的能力有極大的關係。但人嘛,尤其像他這樣的身份,時間長了,會出現幻覺。以至於到了今天,李國樑的感覺還很良好。
他的現狀是什麼樣子呢?雖說鋪天蓋地的善友教在攔路搶劫,但這些人,已經徹底淪落成無政府主義者了。也就是說,名義上他們是教眾,法理上他們要麼是大明的國民,要麼是後金的臣子,但實際上,他們是山大王,皇帝來了也不睬。現在僅僅團結在李國樑身邊的教眾,只有1萬多人,護教軍3千多人。而教眾最多的時候是6、7萬的規模。
走到今天的窘境,跟李國樑對形勢判斷的失誤,有非常非常大的關係,原本遼東軍的決策層,為了防止後金人氣急敗壞,臨了臨了大殺善友教眾,所以廣寧後的軍事行動中,並沒有帶善友教玩的意思。善友教在東廠情報人員的排程下,攔路搶劫,阻斷郵路,原本是全面開花的局面。
可李國樑卻盲目的相信了自己的宗教號召力,他還錯誤的認為,他的教眾都是悍不畏死的死士。於是他釋出了善友教金律,希望全體教眾武裝起來,配合明軍攻勢。殊不知,效果卻差的好多。外圍教眾,因為不願意正面對抗,而選擇了風險相對較小的打劫方式,可打劫來打劫去,大家忽然開了竅,咱們現在三不管啊!何必非要為別人賣命呢?人生苦短,為自己活才是真諦啊!基於這點,外圍善友教徹底的不受指揮了。而核心團隊,又不可能同正規軍隊抗衡,因此,李國樑的這一萬來人,開始了北顧。
作為教徒卻要與職業軍人對砍,這樣的命令,確實很瘋癲。但他之所以這般瘋癲,除了盲目自信之外,還有另外兩點:
他本身能有今天,除了自身的本事外,也有賴於王承恩的支援。廣寧城之後,他們的身份已經暴露。如果他不再有後續動作,那麼無論後金和大明誰輸,對他來說都不是好事兒。後金輸了,大明那邊怕是不會認可他的作用滴。因為廣寧城是薄珏先生領導,而薄珏先生又是國內半路過來的,不算他的嫡傳弟子。
一旦大明輸了,後金也不會原諒他在危機時刻落井下石的行為。因為他指派薄珏去內應的訊息,極有可能外洩,事實上確實有這個可能,這又叫做賊心虛。
第二點,因為廣寧城的特殊戰例,使得他對吳三桂的能力,產生了可怕的信心,他以為瀋陽城會和廣寧一樣,指日可下。他終究不是職業軍人,他其實更像一個神棍。
基於這三點,李國樑玩現了眼。好在幾大護法天師的參謀下,先是玩了一個非常漂亮的金蟬脫殼,順利帶領教眾逃出了瀋陽城。隨後,帶領這些最鐵桿的fans們,沿路搶劫而走。但這些鐵桿當中,東廠系統的人起碼佔有2成的比例。
那些已經逐漸脫離李國樑掌控的信徒們,在一定程度上,確實發揮了很大的作用,因為他們什麼都搶,官兵難民,見什麼就搶什麼,結果造成了瀋陽周邊地區的形式,一度非常混亂,甚至一支援軍,還因為他們的聲勢過於壯大,竟然繞到而走。後金訊息傳遞系統的徹底癱瘓,他們確實功不可沒。
這樣的癱瘓,給毛承祿等人開闢第二戰場,創造出時間和機遇。在通訊不暢的背景下,直到毛承祿驅趕難民回湧,新後金的高層,才忽然驚恐的發現,原來他們的後院已經被抄大發了。
所謂新後金,就是指遷陵離沈的多爾袞這些人,多爾袞原本想死守瀋陽的,但吳三桂徵得大明朝廷同意的‘遷陵令’,卻給所有後金上層提交了一個難題,努爾哈赤的陵墓,究竟要不要保護?
答案當然是需要了,這樣一來,就需要一個能力出眾的人,來主導遷陵工作,陵寢中,除了努爾雜湊,還包括多爾袞的親母。因此,多爾袞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大明閃開身位後,多爾袞帶著一堆的貴族和不到一千人的兵卒,開始了遷陵工作。等福陵來到了遼陽一帶後,多爾袞忽然頓悟,現在瀋陽城是沒法子救了,沿途的兩道防線,是何可綱在打理,各路援軍無論如何也突不進去,瀋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