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繼盛嘟囔著‘說來話長’敷衍過去。但心中卻說了,‘多新鮮啊?不是死冷寒天,就是千里無人,瘋跑了這麼多個月,能有命回來就不錯了。’
“來人,趕緊安頓酒席,給繼盛他們接風洗塵。”
酒席上,一共是13個人,毛承祿、李覺,還有陸繼盛等人。喝著溫熱的烈酒,吃著上等的湯菜,陸繼盛等人幸福的像豬玀一般直哼哼。直到就著酒肉吃下第二張烙餅,陸繼盛才把這些天打聽到的訊息說了出來。
“娘娘的,想不到吳三桂這小子的動作這麼快!”
此時,不僅吳三桂的瀋陽攻略,正在順利進展。善友教因為在瀋陽一帶無法生存,是以向外沿擴充套件,進而出現了四處打劫的事情發生。正因為有善友教的鬧事兒,整個後金的政令系統,出現了脫節。不單毛承祿他們侵佔三江口的軍情,沒能及時傳到皇太極等人的耳中。就連善友教四處落草的情形,後金主腦們,都似乎沒有聽到。
毛承祿和陸繼盛都沒搭理李覺的咒罵,他們的想法其實很一致:吳三桂他打他的,咱們打咱們的。既然他們那麼想獲得遼國公的封號,那便叫他們得去。後金地盤這麼大,人員精銳,也多被吸引到瀋陽那邊,剛好給了他們一個跑馬佔地的機會。到時候,雖說後金主力是遼東軍打的,但地盤可是東江佔的。因此,毛承祿抬右手示意李覺,聽陸繼盛接著講吓去。
“據我打探的訊息,寧古塔的守備是圖爾泰,其父巴布海,乃是努爾哈赤的第11子,因為巴布海的母親出於葉赫那拉族,因此一直不受重用,爵位只有鎮國將軍(倒數第四級)。不過從目前的局勢來看,善友教鬧的有點不像話了,訊息再閉塞,圖爾泰也該知道了。這種情況下,都城被兵,後院起火,就算圖爾泰對皇太極他們再不滿,也一定會整備兵馬,出面剿殺的。因此,咱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決定是否出援善友教的問題。”
“?,”毛承祿略一沉吟,便決定下來,“現在遼東、善友教,加上咱們東江兵馬,就像是三足的銅鼎,任何一邊都不能出閃失,況且善友教還是東廠內臣的根脈,總是要救一救的。但有一點要跟他們說清楚,遼東急用正兵迫皇太極就範,根本顧不上善友教了,那麼,救援善友教的功勞,便一定要算在父帥的賬上。這點,你覺得如何?”
“應該沒什麼問題,反正興祚他們現在鳳坪道,訊息傳遞起來不成問題,叫家裡那邊儘快出一份大帥的手書軍令過來,也就是了。”
“唔,如此也算周全了,你來安排就是,但不知鳳坪君意下如何?”
議事、定策的時候,是不可能叫李覺參與的,這既取決於能力的問題,也是地位和尊嚴的問題。但禮數上,還是要顧及他的感受,友軍嘛!眼見差不多定論了,毛承祿衝李覺一拱手,很客氣的問他的意見。李覺連忙努力嚥下一塊凍豆腐,囫圇的說道:
“我無所謂,只是依繼盛看,咱們什麼時候過去?”
“不急,再等個一二十天也不遲。”
“為…為什麼?”豆腐太燙,燙的李覺喉嚨嘶啞。
“呵呵,善友教現在人多勢眾,如果不叫他們吃些苦頭,咱們幫了還不如不幫。救急不救窮嘛!”
“噢噢,那如此,我還可以再逍遙兩天,哈哈!”
…
這段時間裡,後金實在艱難的很,因為大明多年的經濟封鎖,戰鬥力下滑的很厲害。因為蒙古人的內部紛爭,造成後金的兵力匱乏。因為遼東軍的圍打瀋陽,造成兵力調配不靈,因為多爾袞遷陵遼陽,使得後金已經形成分裂。在短時間內,實在沒有精力處理善友教的問題了,也就進一步惡化了善友教劫道的惡果。
現在整個遼東的態勢,呈一鍋粥的亂景。瀋陽那邊,吳三桂正玩命攻城;遼陽那邊,因為努爾哈赤的祖陵遷移過來,很多貴族都哭著喊著的往那邊湧;科爾沁被奧巴所‘阻’救援不力;雙城、毛憐、速平江一帶,耿仲明正在盤踞經營;興凱湖東面,阿速江上游地區,是鳳坪道,劉興祚幾兄弟正在那邊幫著李覺建設和保衛家園;沿阿速江溯北,松花江、烏蘇里江、黑龍江的交匯一帶的喜申、乞勒尼、可木還有伏裡其一共四衛(三江口),在毛承祿等人的掌控之下;在遼東和東江兩條線之間,是善友教的人在滿世界的趁火打劫。
在這種態勢下,佔據先手優勢的,恰恰是毛承祿他們。因為瀋陽那邊,是大會戰,交戰各方不可能有功夫顧及其他的事情。善友教雖說動靜鬧的挺大,也只是因為他們打了後金一個措手不及。他們的戰鬥力實在太弱,因此,只要毛承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