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部分(2 / 4)

小說:明歌 作者:獨來讀網

京刑部大堂,一直到眼前的功德林,一共九九八十一聲。

世界上很多人都是這樣,也許早就知道結果,但永遠也學不會去接受。逆來順受雖然令人不齒,但順勢而為更是一種智者地表現。史可法要想參透這番機宜,還要再給他一段時間。

最瀟灑的是黃道周,他跟董祖常是映清輝鏡坊的合作股東、跟朱慈炯亦師亦友,兩個人還共同專研天體物理、跟史可法和馬世奇是同僚,跟阮大鋮是同年,與天一閣范家還是姻親。最滑稽的是,留在南京的那些反叛者,都與他私交甚密。

所以無倫逃與不逃,他都瀟灑之極!如果不是大家各有心事,老黃甚至把這次逃難,當成了一次遠足。他甚至有了一種作詩地衝動。

三十年金陵一夢。八千里江山半分。

後面地還沒想好,黃道周已經捋著鬍鬚笑了。

當然,人們不應忘記,逃難隊伍中。還有一位令人尊敬的馬郎馬府尹。馬世奇年少成名,金榜狀元。他還是個小小地發明家,改良的蒸餾酒,堪比聞名千年地麻沸散。由他主持修建的上海府,中西合璧,已經顯露出世界名港的風采。家中妻子即將臨盆,秦淮煙火中,還有一位玉京子在苦守相思。

有了這麼多的業績、聲名還有牽掛,他卻依舊毅然決然地離開南京,充分印證了一句話:

“若都是先拋下包袱,再向前行。這世間青史,又怎會有那許多的豪俠壯士?”

這是盧象升地如夫人…清蓬子…勸誡夫君的話語,但盧象升未必做到,而馬世奇做到了。

20人中,由於史可法萎靡不振,所以職位最高、名頭最響的馬世奇,成為了首腦。

這片功德林中。種植了幾株桑樹,枝頭低垂。牽引著人的頭髮,肥厚的樹葉下,已經掛滿青青桑葚。站在樹下,馬世奇、姜世襄、冀樂華、閻應元四個人,正在低語盤算。

他們在研究入京的路線。最佳方案。先去天長,然後在揚州搭船。沿運河北上。但丘慧榮的提醒,讓這條路線被否決了。

既然舊黨採取先阻斷交通,再舉叛旗的套路,那麼運河一帶,絕對沒什麼平安可言。水路不通,海運更別指望,福海、鎮海兩支水師,目前應該已經對上了陣腳,即便現在沒有開戰,誰能保證十天、半個月後不開打?萬一走半路,兩支海軍交火,凶多吉少。

現在唯一的道路,就是向西南,經滁州、明光、蚌埠,過蒙城入河南,再走開封、滑陽、邢臺、保定,最後到達北京。

“好吧,只要咱們能夠平安到達開封,這次逃難,就算功德圓滿了。”

說完,馬世奇習慣性的衝姜世襄點點頭,隨後又拍了拍冀樂華地肩膀,一個是莫逆之交,一個是生死之交,三人之間的默契很好。最後,馬世奇還不忘對著閻應元拱拱手。能夠獲得敵人尊敬,自然能夠得到馬郎的信任。閻應元無論如何,都當之無愧!

四個人定下路線圖後,再轉首,不由得都啞然失笑。

董府家丁倒也能幹,拔草清掃,很快就騰出幾塊乾淨所在,分別把史可法、朱慈炯、董祖常三位給安頓好,至於其他人等,早就自己動手,分別找棵歪脖子樹,坐靠倒臥,各自歇息。

其中阮大鋮跟董大坐在一起,當上了二老爺。這兩個傢伙,此刻正在咬耳朵低語。看樣子,無非是一些互相吹捧打氣的垃圾語言:

“董兄,您董大雖判斬刑,但卻為大義而出走金陵,可謂是千古第一犯!”

“唉,只是可惜阮兄了,事急方見本色。如此古道熱腸,將來封爵拜相,可千萬莫忘了兄弟!”

這時候,兩個獐頭鼠目的董府家丁,已經抱回來兩個布包,夏天太熱,祠堂裡的祭品多是乾果面品,前來祭奠的族人也不多,看錶情就知道,剛才一定發生了偷竊行為。

但眾人也顧不上這些了,分了分食品,開始悶頭狂吃。其中可馨隔著手帕,把麵食掰成小塊兒,分別遞給慈炯和史可法,還很細心地叮囑,

“炯哥兒,小心噎食!”“嗯,”慈炯接過來,隨便吃了幾口。就仰靠在樹幹上,把玩起一個金鈴,這是他發明的共振金鈴,也可以算作是定情信物,靈兒一個,他一個,相隔十五步,哪怕有高牆隔著,一個金鈴搖動,另一個一定跟著有反映。

可馨右手還打著繃帶,眼見炯哥兒為情所困地樣子,眼圈一紅,少女心事,落了行跡。一旁金方看到後,趕緊出手拍了拍女孩兒的肩膀,權當安慰。

他們這20人的磨難才剛剛開始,但儘管路途遙遠。磨難重重,起碼有一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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