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兩名宮女在跳舞,妃嬪們一邊觀賞歌舞,一邊吃酒聊天。
萬春公主眼尖,發現皇后換了身新衣服,也換了新的妝容進來了。
她也能看出,皇后對自己並不怎麼上心,皇后看起來是個冷淡的,對誰都不怎麼喜歡。萬春公主雖然沒了兄弟,可有個厲害駙馬,這些年,她和李翊不親近,萬春公主的駙馬卻有能耐,可以讓李翊不計前嫌的重用。所以,萬春公主走到哪裡,還是被人捧著的。
皇后出身逐漸沒落的戚家,無有力的外戚,膝下無子,身子孱弱,萬春公主表面敬重,心裡也是不喜。
萬春公主試探性的刺了刺戚悅的態度:“皇后今日戴的三龍二鳳冠可真是閃花了我的眼。不過,我以前見過孝惠太后的鳳冠,父皇對孝惠太后才叫寵愛,本朝皇后的鳳冠都是六龍三鳳冠,孝惠太后的,則是九龍九鳳冠。嘖嘖,以後,怕是再也沒有能蓋得過孝惠太后風頭的了。”
顏貴妃懶懶的不說話。
邊上的景姑姑道:“萬春公主有所不知,我們娘娘的本是十二龍九鳳冠,娘娘嫌棄太重,陛下才又讓工匠多做了兩個輕便點的。”
靈昌公主一想起自己慘死的兄弟,心頭怒火中燒,勉強壓了下來,還是道:“這也太過奢華了,父皇當年寵愛孝惠太后,我聽人說,孝惠太后仗著父皇的寵愛,私下裡對幾個懷有龍種的妃嬪灌藥。可見,後宮中不能專寵。”
戚悅神色一冷,看向了靈昌公主:“公主沒有確切證據,道聽途說,在這裡議論已經仙去的先帝和太后,是幾個意思?”
按理說,靈昌公主比戚悅和李翊的年齡都要大,是戚悅的長輩,戚悅不該對她如此說話。
可如今,天下是李翊的天下,戚悅是李翊的寵後,靈昌公主不過是一個疏遠的皇室公主,就算戚悅這般冷聲對靈昌公主說話,別人也不會覺得不妥。
可靈昌公主的腸子明顯是玻璃做的,被戚悅這樣一指責,臉色登時就紅了:“我說的又不是假話,皇后找幾個宮裡年紀大些的嬤嬤問一問就知道了。”
戚悅冷笑:“那本宮還真當好好清理一下後宮,看看那些不長眼的奴才,敢在背後嚼主子的舌根。公主,奴才不懂事也就罷了,你怎麼也這麼輕信?聽風就是雨,難不成,你還想給皇室抹黑?”
她的聲音不疾不徐,很是好聽,可隱隱帶著一股子的威脅來。看似柔柔弱弱,沒有一點底牌和後盾的女人,卻有著與生俱來的高貴和威勢。
靈昌公主聽了戚悅這番話,腦子一轉,這才突然意識到,戚悅是戚太后的外甥女,父母雙亡後,被戚太后帶在身邊養,這個皇后的位置,也是戚太后給她的。
怪不得戚悅這般維護戚太后!
靈昌公主心中不甘,到底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被戚悅敲打了兩下,裡子面子都丟了,只好繃著臉不說話了。
萬春公主嘲諷的看了靈昌公主一眼,舉杯喝酒的剎那,嘴巴動了動,做出口型,正是“蠢貨”二字。
靈昌公主和萬春公主雖然同樣都失去兄弟,心中有那麼些遺憾,可兩人並未走在一起,相反,兩人的關係還有些差。突然被萬春公主這般諷刺,靈昌公主的眼睛都要紅了。
顏貴妃神色算不得多好看,她的眼睛卻很尖,方才戚悅出去,她讓綠露也尋了藉口出去,得知戚悅去了偏殿換衣服。
可是,換一件衣服,哪裡用得著這麼長時間?她讓帶來的人牢牢在棲鳳宮外看著,不讓任何奇怪的人出去,同時也讓綠露不時看看偏殿那裡。
顏貴妃不動聲色的打量著戚悅。
戚悅的妝容精緻,唇瓣上是鮮紅欲滴的胭脂,生動誘人,像極了飽滿的玫瑰。
顏貴妃眯了眯眼睛,和剛剛相比,戚悅的唇似乎有點腫。她的眼睛下移,在戚悅喝酒時,她看到了戚悅手腕上的鮮紅咬痕,明顯是剛剛咬的,痕跡還未褪去。
戚悅的耳垂,似乎也像被人含過,那點紅色,一直都不消退。
方才,戚悅去了偏殿那麼長時間,難不成,偏殿裡的是李翊?
顏貴妃心中剛剛閃過這個念頭,就立刻給否定了。她清楚李翊的性子,這個時候,李翊應該在含元殿中忙於政事,愛江山不愛美人的一個男人,怎麼會把大把大把的時間放在等待戚悅上?
到底是謹慎了一些,顏貴妃把綠露給叫來,讓綠露吩咐其他小宮女去打聽一下訊息。
一刻鐘後,小宮女過來了:“回娘娘,陛下一直都在含元殿。”
顏貴妃心中隱隱有些興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