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她也是與薛靜婉一樣的想法,覺得皇帝那張臉,看著又冷又威嚴,又不近人情。
可不知什麼時候起,她已經能夠肆意的和皇帝說笑,甚至還敢燒他的話本,將他阻攔在宮殿之外。這些事,若是初入宮的時候,她是想都不敢想的。
薛靜婉又說:“娘聽了這個訊息,著急得很。本來她是要比我一起來的,可是昨日,大娘和薛靜媛說了些風涼話,說三姐姐失寵了,以後爹做不做得成承恩公還是個問題。娘氣不過,正好天氣又熱,她就中暑了,今日只能在家裡休息,這才讓我一個人來。”
薛靜姝微微皺眉,問道:“母親的身體怎麼樣?”
“大夫說沒有什麼大礙,休息兩日就好了。”
薛靜姝點了點頭。
她記得小時候,大房二房之間的摩擦就不斷,可秦氏從來都是淡然處之,怎麼如今年紀大了,氣性反倒也跟著漲起來?
那些跳樑小醜,左右也鬧騰不出什麼,更何況大房如今是完完全全失勢了,也就只能嘴上說一兩句酸話而已,隨他們去就是,別把他們的話放在心上,別因此有任何不愉快的舉動,才是對他們最好的反擊。何必為了他們把自己氣倒了。
還是說,因為如今與從前的地位變化,讓秦氏的心境也發生了改變,聽不得一句不好的話?
薛靜姝暗暗搖了搖頭,將這些事拋到一旁。
時間臨近中午,薛靜姝留薛靜婉下來用膳。
薛靜婉連連推脫,怕一會兒跟皇帝撞上,怎麼也不肯,這就起身準備回京。
薛靜姝只好下命,讓人給她備一架更大的馬車,馬車上放了塊冰,還有兩個食盒,兩個水囊,讓她不至於在路上熱了或是餓了。
送走薛靜婉,便有宮人上前請示是否要傳膳。
薛靜姝派了個小內監去外廷,請皇帝過來共進午膳。
這些日子,雖說兩人每日都在花園見面,可說到底還是她冷落了皇帝,即便這一切可以說是皇帝咎由自取,但是,該軟和熱絡的時候,她不介意主動軟和一些。
皇帝很快就來了。薛靜姝迎上前,皇帝一手攬著她的腰,另一隻手在她小腹上撫了撫。
薛靜姝按住他的手,問道:“陛下做什麼?”
皇帝說:“我與皇兒打個招呼。”
薛靜姝失笑,她的肚子都還不曾鼓起來,裡頭的小娃娃自然更小,皇帝與他打招呼,他能知道?
不過,她並未說什麼,只是含笑讓皇帝撫摸。
皇帝摸了夠本,才扶著薛靜姝坐到桌邊。
他們二人用膳時,大多數時候都沒讓人在跟前伺候,今天也不例外。
皇帝夾了一個醋溜藕片給薛靜姝。
她最近不怎麼孕吐了,只是吃食上卻開始有所偏向,喜歡吃酸的辣的,口味重的。要知道她從前最喜歡清淡,如今想來,不得不感嘆肚子裡小娃娃的奇妙,只是多了一個小豆丁,就讓她有了這麼多的變化。
薛靜姝細嚼慢嚥的吃著飯,想起今日薛靜婉來說的事,笑著問皇帝道:“陛下可知,這兩日京城裡有什麼流言?”
皇帝在京城留有人手,若是什麼大事,自有人彙報給他。不過京城中一兩句事關風月的流言,其當事之人又是皇帝,這種話,那些人可沒膽量傳給皇帝。
因此,皇帝問道:“什麼流言?”
薛靜姝看了他一眼,說:“這幾日,我要陛下獨自反省。卻不想被人傳出去,說陛下已經厭了我,所以這些日子不曾踏足煙波送爽殿一步。又說陛下馬上就要有新人了,到時候,只怕我這舊人,更要被陛下忘在腦後。或許在她們的設想中,如今我正整日以淚洗面呢。”
皇帝微微皺眉,說:“不過是些長舌之人,無稽之談,皇后不必放在心上。”
薛靜姝點點頭,她確實沒有放在心上,這世間,最堵不住的就是人的嘴,最防不住的就是流言。有些事,堵不如疏。
不過,她覺得這宮裡的訊息,傳出去也傳得太快了些。
雖說宮中這麼多人,免不了有人往外投遞訊息,這是隔絕不了的,但是,如果不將這些人整治一番,以儆效尤,恐怕以後他們會越發放肆起來。
她對皇帝說道:“我準備將宮裡的人梳一梳,理一理,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皇帝點點頭,“我也正有此意。眼下皇后有孕在身,不可過於操勞,這事就交給德祿去辦,每日我讓他來皇后跟前彙報進度。”
“也好。”薛靜姝說道,她又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