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的皇侄方傑,雖然方傑被蘇牧所傷,心情抑鬱難當,還躺在床上休養將息,聽說乾坤無敵手呂師囊來了,還是拖著傷體,親自出迎。
這錦上添花人人會做,雪中送炭卻難能可貴,見得方傑如此看重自己,呂師囊也心頭大喜。
方傑乃聖公親侄,既然敢公開質疑太子方天定,說明還是極其受到聖公疼惜的。
這也難怪,方天定雖然也有幾分本事,但平素裡紈絝氣太重,又養些優伶男*娼,鬥雞走狗的事情也沒少做,方臘等一眾老人都是雙拳四手打江山的人物,根本就看不上方天定這樣的粉頭小子,倒是勇武過人的方傑,實在讓人心喜。
方七佛收拾這些諸侯王,總不可能將所有兵馬都握在自己手中,否則連哥哥方臘都要忍不住猜忌他,最後難免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縱觀歷朝歷代,這種建功立業之後,兄弟鬩牆手足相殘之事,難道還少見嗎?
且不說大唐朝的玄武門之變,單說這大焱朝還有人人諱莫如深的“斧聲燭影”呢。
這些兵權收將回來,必然會著落在方天定和方傑的手中,至於哪個得多些,哪個得少些,除了看聖公和軍師的心思之外,剩下的就只能自己爭取了。
方傑剛剛當上大元帥,腳跟還未站穩,這新官三把火都來不及燒,就栽在了蘇牧這條小陰溝裡頭,想要報復卻又苦於無人可用,或者說無人敢放心去用,見得呂師囊來投,莫說親自出門,便是倒履相迎也不以為過!
莫看呂師囊如今丟魂喪膽的模樣,人家當初可是帶著台州的老本,押送著巨量的錢糧來投奔的,手中更是足足五萬南兵,戰船三千多艘,否則諸多兄弟也不會如此勤快地推舉他,方七佛更不會如此堅決地要動他。
形勢危急,呂師囊也不想繞彎彎,數萬弟兄還在等著他的佳音,方傑也不羅嗦,不過凡事終究有個規矩,特別是綠林草莽的好漢子們,縱是救危救死,道上的規矩也不能省,更不能廢。
呂師囊也知道,自己想要獲取方傑的信任,並不是單純表表忠心就可以的,也別說歃血為盟這等幼稚的把戲,怎地也要拿出一份投名狀來。
方傑這廂慢悠悠喝著茶,一副你急我不急的要死樣子,呂師囊卻是心思急轉,想著這投名狀該著落到何處。
眼見方傑肩膀上還綁著紗布,這大冷天的也只能光著半個膀子,呂師囊也是心頭狂喜,人都說想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他呂師囊眼前,不正正有個大枕頭麼!
蘇牧乃方七佛力保之人,方傑卻屢屢在他手中吃癟,早先尚未攻下杭州之時,便是蘇牧這小子,聯合了大光明教的餘孽,用奸計將他呂師囊和方傑騙得團團轉,最後更是燒了後軍的糧草,還殺了皇叔方垕!
眼下方七佛顧著清洗聖公軍,蘇牧雖說失去了工坊這種家底,但保不齊軍師還沒有放棄這個狡詐的小狐狸,若軍師想殺蘇牧,那麼方傑必定是第一個知曉,如今又豈會鬱郁不快?
想清楚了這其中關節,呂師囊便打定了主意:“元帥,某雖不才,手底下還是有幾個能用的漢子,今夜便將蘇牧那狗賊的腦袋,提來見元帥,權當獻與元帥的見面禮!”
人都說呂師囊有勇有謀,方傑頓感傳言不假,聽得呂師囊請命,心頭頓時大喜,表面上卻故作鎮定,只是難掩眸中喜色:“好!”
呂師囊知道自己算是投其所好,成功獲得了方傑的初步信任,正打算帶著親兵去殺蘇牧,卻又聽得方傑的難以遏制聲音中的激動,顫聲囑託道。
“呂將軍,莫要提頭來見,抓活的,本座要將他生吞活剝了去!”此話說完,便將自己腰間的九蟒玉佩丟給呂師囊,這便相當於給呂師囊一道護身符了!
蘇牧對此自然不知情,此刻他仍舊窩在房間裡,雅綰兒在他的床上昏迷著,蘇牧前前後後搜尋過小院,竟然弔詭萬分地沒有找著任何一點點蛛絲馬跡,彷彿陸青花便如此這般人間蒸發了!
他心裡也不確定方七佛對他是什麼態度,但很顯然,國師的待遇是不可能再有了,他思考的不是方七佛會不會殺他,而是如何殺他,方七佛才能得到最大的價值!
現在他唯一的優勢便是床上的雅綰兒,因為方七佛太過相信雅綰兒的能力,也低估了蘇牧的警惕性。
他以為經歷了這麼多,蘇牧多多少少會對他產生一些感恩之心,可蘇牧心裡從來都很清楚,一直對方七佛保持著警惕,也從未因為雅綰兒的美色和特殊,而鬆懈過一時半刻!
顯然,正在如火如荼清洗聖公軍勢力的方七佛,絕對想不到蘇牧已經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