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文集,能夠將考中的機率提高一二成不止,這樣的文集放在讀書人的圈子裡,那是價值千金都不以為過的!
到了第二日,蘇府的一名老婆子也過來相尋,說是聽聞劉氏手工藝不錯,又識文斷字,想讓她去蘇家工坊幫用。
若蘇牧饋贈大筆銀錢,劉質礙於男人的尊嚴,自然不可能欣然接受,可讓劉氏去蘇家工作,既給了劉質面子,又照顧到他們的生活,無論是劉質還是妻子劉氏,都難以拒絕。
劉質雖然是個悶頭讀書的人,但卻有著過人的才智,他又不是那些個不諳世事的書呆子,自然很清楚蘇牧的意圖。
蘇家乃商賈之家,蘇牧又是出了名的斤斤計較,行事過於務實,沒有好處的事情他豈會勞心勞力去做?
然而在最為艱難的人生低谷,蘇牧能夠不計前嫌拉扯他一把,就算今後為蘇牧鞍前馬後言聽計從,又有何妨?
似蘇家這等商賈人家,一直想要擠入書香門第的行列,若他劉質他日得以高中,少不得要回報蘇家,說得不好聽一些,究根歸底這也是一筆買賣交易罷了。
可對於窮困潦倒到了極點的劉質,蘇牧仍舊能夠從他身上看出價值來,除了交易,難道就沒有半點知遇之恩在裡面?
想通了這些,劉質也便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蘇牧的幫助,人在落魄之時,需要的並非物質上的照料,反而是信心上的激勵,蘇牧能夠看到他的才華和能力,能夠投下本錢在他身上,本身就是對劉質最大的肯定和鼓勵,這份恩情又豈是物質和銀錢所能比較的?
他也知道蘇牧做出這樣的選擇,已經犯了眾怒,據說這些天已經有數波讀書人到蘇府去挑釁,蘇家老太公也是焦頭爛額,本以為蘇牧成為第一才子,能夠讓蘇家在文人圈中獲取極大的聲譽,沒想到最終得到的不是推崇而是無盡的質疑和敵意。
秋闈在即,範文陽已經進入貢院,不再接見任何人,蘇瑜也沉寂下來讀書,沒有傳出任何關於他的訊息。
杭州的文人想要挑戰蘇牧,也只不過是一頭熱,鬧久了也就沒意思了,蘇府漸漸也是門庭冷落車馬稀,這些人終究是不甘心,又找到了劉質,希望能夠從他口中套取一些蘇牧的不堪之態。
可惜拜訪過後,他們也並沒能夠從劉質口中得到想要的東西,只覺得劉質迂腐不堪,慢慢地也就安熄了下來。
心灰意冷的周甫彥據說已經陪著李師師到江寧去了,聽說家裡的關係終於發了力,在汴京皇城之中謀了個芝麻綠豆一般的官缺,或可揚名汴梁也猶未可知。
以往有周甫彥在,諸多杭州文人也沒了出頭之日,如今周甫彥北上,蘇牧又深入簡出,才子之名也是“名存實亡”,反而讓杭州文人們迎來了揚名的春日,文壇反而越發的熱鬧起來。
或是少了第一才子的壓制,空出了第一才子的名頭,諸多文人也是苦心孤詣,佳作頻出,居然又營造出了一番新風氣來,幾位新人也是冒尖而出,讓人欣喜。
轉眼到了中秋佳節,這本該是第一才子周甫彥和花魁們最為期盼的日子,而今卻物是人非,第一花魁仍舊是虞白芍,而第一才子卻已經遠走汴京。
有些氣人的是,蘇牧將周甫彥第一才子的名頭搶了也就算了,自己居然不以文人身份自居,說得不好聽,站著茅坑不拉屎算是可惡,拉完了屎還佔著茅坑那就更加可惡,而有些人拉完屎還把廁所門給鎖上,這就讓人怒不可遏了。
有鑑於此,杭州文人們都想著藉由中秋佳節,將“茅坑”的門重新開啟,於是他們迎來了一個最熱鬧的中秋盛會。
一朝被蛇咬是十年怕井繩,他們還是有些提心吊膽,生怕蘇牧再次“巧合”地傳出一兩首詩詞來,破壞他們爭奪第一才子的好戲。
然而當他們一番打探之後,除了安心下來,更多的卻是嗤笑連連。
第一才子蘇牧並沒有拿出佳作,而是做起了生意,這一次他蘇氏作坊推出了中秋小吃,月團,也就是後世的月餅了。
這中秋吃月團的風氣,據說從唐朝開始便在宮廷之中盛行,只是民間沒有辦法推廣開來。
到了大焱朝,也只是汴京之中的一些文人雅士會在中秋佳作吃月團,並有“小餅如嚼月,中有酥與飴”的說法,這詩句中的小餅,也就是月團了。
蘇牧最先在陸家小鋪所制的煎餅裹子,已經慢慢進入到尋常平民的日常飲食,方便快捷的製作方法,新奇又美味,如今已頗受歡迎,只是很少有人知道這煎餅裹子,居然是杭州第一才子的傑作。
然而這次推出月餅,卻是蘇牧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