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一翻白眼道:“有甚個可惜,事死如生,那些高門富戶生前美人環伺,去了陰司地府沒個美姬相陪; 豈不可惜?”
曹英聽他語氣鄙薄; 便也將眼一翻:“為個黃白物,店家卻做虧心事。”
店家一慣筆,怒道:“你這外來的生客,紅口白牙倒來誣賴人。”
曹英笑道:“如何誣賴你?死者少不得有妻兒家小; 他兩腳一蹬先死了; 幾年後他髮妻去尋他; 卻見他左擁右抱,大被同床。他髮妻見了定是怒火中燒; 一個官司打到閻王前,可不都是你惹出的禍端?”
店家愣了愣,氣得笑出聲來,抬手將二人轟出店:“別家玩耍去,休在這與我嚼舌。那邊黃麻食鋪賣的好湯糰,大節十五,你二人去甜個嘴。”
曹英與施翎也不再糾纏,真個去食鋪買湯糰吃。
他二人逛得開心,卻不知那賣藝的糾結了人手在尋他們的蹤跡。
這些街頭擺場賣藝的,做得是無本的買賣,初來乍到也罷,根生土長也好,少不得要拜當地的地痞頭目,孝敬些銀錢,尋個靠山。
這賣藝的走南闖北,精於此道,年前來宜州盤本桓了幾月,與當地的地頭蛇打得火熱。地頭見他識趣,又孝敬好酒好肉,沒多久便開始稱兄道弟。
他們本是兄弟兩個,粗黑為弟,黑瘦是兄,不過懂些花拳繡腿,只是架子唬人。施翎兩腳將黑漢踹倒,他兄長見勢不妙,早掩了面躲進了人群裡去搬救兵。
地痞頭目聽了也是大怒,踢翻條凳道:“你們卻是拜在我的跟前,常言道:打狗還看主人,與你們為難,便是打我的臉面。”
賣藝的忍氣吞聲當了狗,帶了幾個地痞氣勢洶洶殺將回來,就見自己弟弟已經爬了起來,直楞楞戳在人群中,左右臉紅腫的巴掌印,渾身跟泥豬滾了幾圈一般。
粗漢嘴也破了,牙也倒了,口齒不清道:“阿轟,那果賊溜圓了。”又抱個破缽,“夥些乞丐裹巒搶鵝們的銀錢。”
瘦漢既心疼弟弟又心疼銀錢,衝地頭抹淚道:“只求哥哥與我兄弟二人做主。”
地痞撓撓臉上的小指蓋大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