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危險。
不過,對方既然能在掖庭宮無聲無息地弄走了落霞和淡月,必定已經計劃周全。縱使她早些識破此局,只怕也未必能逃出去吧?
看清了眼下的局勢,蘇輕鳶垂下了眼瞼:“你們是誰的人?”
“太后不必問,跟奴才們走就是了。”為首的太監一板一眼地道。
蘇輕鳶勾了勾唇角:“怎麼,居然不是要將我就地格殺嗎?”
那人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面無表情地指了一個方向。
蘇輕鳶定了定神,努力想在自己麻木遲鈍的腦子裡理出幾分頭緒來。
呼救?不會有用。
逃跑?太不現實。
尋死?只怕會真的死了。
大吵大鬧呼天搶地?她的身子經不起折騰。
無論怎麼想,她都沒有逃脫的希望。
但,只要不是立即要殺她,就總有辦法的。
畢竟掖庭宮門外還有她帶來的人,她長久不出去,一定會有人來找的。
這樣想著,蘇輕鳶的心裡安定了幾分。
幾個太監“恭敬”地將她帶到了一間十分隱蔽的囚室,比剛才疏星所在的那間還要狹窄陰冷。
蘇輕鳶正擔心自己的身子受不住,卻眼睜睜地看著那囚室的地上緩緩地出現了一個大洞,兩個小太監從裡面鑽了出來。
居然——有地道!
蘇輕鳶徹底慌了。
這樣一來,她豈不是徹底沒了獲救的希望?
她開始後悔剛才沒有大喊大叫,可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一個太監衝上來扭住了她的手臂,飛快地將一快帕子塞進了她的嘴裡。
蘇輕鳶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人抬了起來,丟進了那個洞裡。
下面居然有人接著。
他們到底有多少人?!
蘇輕鳶的心裡充滿了絕望。
她麻木的腦子緩緩地運作了起來,終於能隱隱地猜到對方的身份了。
在宮裡,除了陸離之外,能調動這麼多人的、能在掖庭宮呼風喚雨的,恐怕只有一個人了。
那個比主子更像主子的老宮女,念姑姑。
地道中的光線暗了下來,想必是囚室那邊的出口關上了。
前面的小太監手裡亮起了琉璃燈。
蘇輕鳶看著越來越寬敞平整的地道,暗暗心驚。
關於念姑姑的身份,她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曲曲折折的地道出乎意料地長,竟走得蘇輕鳶昏昏欲睡了。
算算路程,恐怕早已出了掖庭宮。至於去往哪個方向,她卻早已算不清楚。
還要走多久呢?該不會是通往宮外的吧?
這一路上,蘇輕鳶注意到,地道不止一條,其中還有很多岔路不知通往何處。
也就是說,這座宮城的地下,極有可能藏著一張密密麻麻的地道網!
這個事實,讓人不寒而慄。
不難想象,一旦這些地道被利用起來,這座宮城必將遭受滅頂之災!
蘇輕鳶一路膽戰心驚,幾乎忘了自己的處境危險。
直到,抬著她的太監猛然鬆了手,將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落地的一瞬間,蘇輕鳶本能地用手肘和膝蓋撐住地面,險險地護住了肚子。
身旁響起一聲冷笑。
小太監們無聲無息地退了下去,蘇輕鳶終於看清,眼前是一間收拾得頗為整潔的石室,四面白牆,只留一道極窄的小門供人出入。
令人驚奇的是,這石室之中桌椅床帳俱全,照明的竟然不是蠟燭燈盞,而是六顆光華燦爛的夜明珠!
細看石室之中的擺設,竟也沒有一件是俗物。顯然,建這石室的人,決不是什麼土匪莽夫!
蘇輕鳶緩緩地坐直了身子,低下頭來撣去衣袖上的塵土,輕輕地揉著摔痛了的膝蓋。
“不錯,處變不驚,倒有幾分將門之風。”一個清冷的女聲,在她的身後響了起來。
蘇輕鳶頭也不抬:“‘將門之風’?看來唸姑姑對蘇翊那個老混蛋的印象居然還不錯?”
來人正是念姑姑。
她的面容裝束分毫未變,只是神情肅然、步履從容,一身尋常的宮女裝束,竟被她穿出了幾分高華出塵的風度來。
她向蘇輕鳶伸出了手,面露微笑:“‘老混蛋’這三個字用得極恰。只不過——他再怎麼不好,畢竟是你的父親。血脈相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