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人叫你過去,你還不去?”存泰哼了一聲,對這手下的遲鈍大感不滿。剛才還哼哈亂叫著要出戰,如今何貴給面子要吩咐任務了,反倒不懂了。
“是!”過去就過去,誰怕誰呀?奎林應了一聲,繞過椅子,大搖大擺地走到了何貴地面前。接著又隨意地一抱拳:“何大人,有何吩咐?”
“沒什麼吩咐,只是想問一下奎將軍。你認識這個嗎?”
何貴笑呵呵地從腰間抽出一樣東西,握在手裡在奎林眼前晃了晃。
“這……有點兒像是火統。”奎林看了看何貴手中的東西,有些遲疑地答道。
“是火統,洋人又叫它轉輪手槍!”
何貴笑了一下,突然把槍口朝奎林身前一指……
“大人!”
眾人無不一怔!
可是。何貴根本就沒有給他們反應的機會。接著就扣動了板機:
“砰!”
“砰!”
“砰!”“砰!”
“砰!”聽“撲通”一聲。剛剛還傲氣沖天、不可一世的奎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面色蒼白,滿頭大汗,甚至坐倒之後,兩條腿還在抖個不停!
“呼!”眾人還是沒有反應過來,何貴則輕輕吹了一下槍口冒出的青煙,“這是一個洋人送給我地打火轉輪手槍。工藝麼,實在是不怎麼樣,不僅要自己點火,打槍地時候還得用手轉動轉輪。前些日子,我讓人把它修改了一下,不過,那名工匠沒敢大動手,只是按我地想法在上面裝上了燧石,勉勉強強算是一把燧發槍……奎將軍,你覺得這把槍怎麼樣?”
“你,你……”
奎林雙唇發紫,顫抖著伸手指向何貴,一時卻說不出話來。
“我只是打了你面前地地面幾槍,你就嚇成這樣。等到面對幾乎全部裝備了火槍,且經過專門訓練、槍法精良的英國士兵的時候,你又會是什麼模樣?英國人經常排隊輪番放槍,一上來可就是槍林彈雨!”何貴冷冷地說道。
“何,何大人,你……”存泰這時候才把剛剛險些跳出腔子的心臟安撫好,看到何貴訓斥奎林,他想站出來發發火表示一下,可看著何貴那陰森的表情,卻總覺得有些腿軟!沒錯,他是一品將軍,可先前富勒渾、孫士毅、蘇凌阿也都是兩廣總督,沒一個比他差。結果,富勒渾被何貴給整得灰頭土臉下了臺,孫士毅對其言聽計從,蘇凌阿更是乾脆躲到廣西作威作福去了,他這回要是敢犯毛,萬一惹火了何貴,這後果誰知道會是怎麼樣。
“這幾年,水師,綠營都打了幾場仗,得了不少好處,你們駐防八旗的人覺得眼紅,時常借碴鬧事兒,妨害廣州治安,廣州知府已經稟報上來好些次了。可惜,念在你們祖上有功,又只是打架鬥毆,沒鬧出什麼大事兒來,我也就沒怎麼理會。可我沒想到,我不去找你們,你們反倒給我蹬鼻子上臉……我這巡撫衙門,別說你一個小小的參領,就是兩廣總督來了,也不能如此放肆。你他孃的算什麼東西?”
何貴陰著臉,又指桑罵槐地向那奎林斥道。
“撫臺大人,奎……奎將軍他們也是過於心切,剛剛言語之間有些冒失,您還是大人不計小人過吧!”百齡也擦了一下頭上的細汗,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向何貴求情道。他剛剛也差點兒被嚇得半死,還真以為何貴想當場擊殺一位三品武將。那可是大罪!不過即便如此,何貴地舉動還是讓他覺得心肝兒直顫。他就坐在何貴左側,剛剛子彈打到地上又反彈崩飛,地面上火星直冒,他可是差點兒就叫出聲來。
“大人不計小人過?他們以前惹事,何大人沒計較他們,他們過了嗎?藩臺大人,你還是別給他們說好話啦,要不然,他們再抖起來,過兩天就要到你的布政使衙門撒野去了!”哈當阿看著還坐在地上的奎林,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就像何貴剛才說的,水師這幾年打了幾場仗,好處也賺了大把,駐防八旗的人瞧著眼紅,沒少找他們地麻煩。由於駐防八旗就在廣州,水師的大本營卻在南面的九龍灣,所以,呼朋喚友之下,水師官兵時常吃虧。他這個提督也跟著吃了不少掛落。
“何大人,你到底想怎麼樣?”存泰這時也終於按捺住了心情,慢慢站起身來,沉聲向何貴問道。
“不怎麼樣?這一回,英國人是出使來的,估計不會有什麼仗打……我跟百大人,圖軍門,哈軍門他們一起商議,主要是為了預防萬一。本來,存將軍您如果好言好語的來,何某自然沒有二話,肯定當您是上賓接待,可你這兩個手下,還真就像你剛才所說的,只會滿嘴噴糞,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