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勉勵了李潛兩句,便讓他回去。
李潛躬身告退時,不經意間看到長孫無忌正神sè複雜的望著他。李潛的心忍不住一緊,不禁暗忖,我沒得罪他吧?他那樣看著我是什麼意思?
李潛出了政事堂,一邊走一邊思忖長孫無忌望向自己的眼神。那眼神裡有讚賞,有惋惜,有怒氣還有戒備。李潛不明白他為什麼那樣看著自己。雖然長孫無忌現在賦閒在家,但他是李世民的大舅子,地地道道的皇親國戚,而且不久以後他就會重新進入朝堂執掌大權。他怎麼會對自己這個五品xiao官有戒備?
其實李潛是當局者mí。他自己因為了解前世的歷史,所以知道長孫無忌日後會被起復,且還會位列三公。可長孫無忌本人並不知道。現在長孫無忌屬於靠邊站,什麼時候重新掌權還不知道,而李潛已是郎中,況且李世民對他很是欣賞,假以時日肯定能擔任shì郎、尚書,甚至成為宰相進入政事堂執政。再者,從年齡上來說,長孫無忌比房玄齡、魏徵、李靖等人要xiao的多,他能等這些人一個個老掉。可李潛不同。李潛比他還年輕,他可等不起。所以,在長孫無忌心裡已經把李潛列入了對手的名單。不過,在長孫無忌的名單里名字還tǐng多,李潛的位次還不靠前。這也是為什麼長孫無忌望向李潛的目光是那麼的複雜而糾結的原因。
第二三三章貶謫
第二三三章貶謫
李潛出去之後,房玄齡對李世民道:“陛下,臣剛才聽到李潛所言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什麼事?”李世民有些心不在焉地道。
房玄齡回道:“李潛剛才分析裴寂一案時曾說道,恭命肯定不是剛剛才知道裴寂讓他殺了家童之事,他為何以前不來告,現在才來告?臣記得裴寂此前曾上過一道請罪表,上面說這個恭命盜竊了裴寂的百萬錢而逃,裴寂曾派出多人追捕他,而後恭命便來告裴寂。如此看來,這個恭命應該是被裴寂bī的狗急跳牆才來告。”
“哦。”李世民想了想,道:“此事就這麼算了吧。”
“陛下不可。”魏徵奏道:“恭命盜竊鉅額錢財,且反誣主人,這等jian徒容不得若不加以嚴懲,定會助長歪風邪氣,日後定會有更多的jian邪之徒誣告他人,長此以往天下豈不1uan套了嗎?所以,為正法紀,肅邪氣,請陛下將此人jiao付有司審訊,以定其罪。”
“陛下,臣同意魏參政的意見。”shì中王珪道:“jian邪之徒得到懲戒,良善之舉得到褒獎,這樣我大唐才能國泰民安,百姓才能安居樂業。”
李世民思忖了片刻點點頭道:“嗯。魏參政和王shì中說的很有道理。這個恭命就jiao給有司處理。不過,恭命有罪要jiao給有司處理,那裴寂有罪難道就不懲處了嗎?”
房玄齡、魏徵、王珪等人面1ù詫異,互相jiao換了個眼sè後,房玄齡道:“裴寂有何罪,還請陛下明示。”
李世民道:“裴寂有四條罪狀:第一條,位居三公而與妖人法雅親密(大唐律法有明文規定,凡官員之家,僧、道、巫、卜不得入其mén,從這條來講裴寂的確有罪);第二條,妖人法雅的事之後,他卻因此而怒,說大唐能夠建立都是他的功勞(裴寂有沒有說過這種話不得而知,不過肯定過牢sao);第三條,妖人說他有天分,他卻匿而不奏(這樣的事換了誰都不敢稟奏,否則可真是自討苦吃了);第四條,yīn謀殺害家童來滅口(雖然的確安排了,可最多隻能算未遂)。諸卿,你們說這四條罪狀該當何罪?”
眾人聽了不說話,卻將目光齊刷刷地望向房玄齡。房玄齡看到眾人的眼神,只得無奈地稟奏道:“陛下,前兩條罪狀已經處罰過他了。”
李世民一愣,驀然想起當初將裴寂從三公的位置上趕下來並逐回老家的可不就是因為前兩條罪狀嗎?李世民忍不住老臉微紅(其實李世民這時還是很年輕的,才三十出頭)。
房玄齡見狀連忙道:“臣以為他密謀殺人的確屬實,然則只是未遂,罪不當死。”其實這是房玄齡在給李世民臺階下,若是他一直不說話,李世民只能承認自己記錯了,那可就面子掃地了。
李世民正尷尬見房玄齡給了他一個臺階下,連忙借坡下驢,點點頭道:“房卿說的不錯。你們說說該如何處罰?”
眾人低聲商議起來。只是過了很長時間都沒拿出個意見來。李世民忍不住心煩,道:“戴卿,你曾做過大理寺卿,熟知律法,你說說該如何處置裴寂?”
戴胄被李世民點將,只得起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