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向外看了看,發現外面鹿砦外有十多個漢人正在衝值守的軍士大聲吵嚷。看那幫人的裝束正是可敦(義成公主)的護衛。李潛仔細聽了聽他們吵嚷的內容,發現他們是來追查自己蹤跡的。
“那些人在可敦的營帳附近鬼鬼祟祟地偷看了半天,然後就到你們這裡來了。這些都是我手下的兄弟親眼看到的。”可敦護衛的一名隊正喝道,“你們不敢讓我們進去搜查就說明心理有鬼”
“胡說八道”值守的玄甲軍士也不是善茬,破口大罵道:“我們根本就見過任何突厥人過來(來的是李潛他們當然不是突厥人了),你這分明是誣陷”
“是不是誣陷讓我們進行搜查一番不就清楚了嗎?”可敦的護衛隊正陰陽怪氣地道:“你們一再阻攔我們進去搜查分明是心裡有鬼。”
“這裡是大唐使團的地方,沒有唐鴻臚的命令我們不會放任何人進去。”玄甲軍士寸步不讓地道。
“這裡不是大唐,這裡是突厥,是頡利可汗的地方”可敦的護衛隊正冷笑道,“我是可敦的親衛隊正,奉可敦之命前來搜查,你們誰敢阻攔來人,給我抓起來。”五十個可敦的護衛立刻亮出刀槍逼過來。玄甲軍士雖然各個功夫不弱,可人數太少,只有五個人很快就被二十多個可敦的護衛用刀槍逼住,剩下可敦的護衛立刻動手去搬鹿砦,準備衝進來。李潛見了暗暗焦急。
而五個玄甲軍士也互相交換了個眼色,準備動手。一旦動手,縱然他們能斬殺幾名可敦的護衛,可他們也肯定會被可敦的護衛斬殺。
“喲呵,裘隊正好大的威風啊。”五個玄甲軍士正準備拼死一搏時賀蘭澄帶著五六十個玄甲軍士及時趕過來了。可敦的護衛們看到來的人不少,立刻膽怯停了下來。
賀蘭澄快步來到,冷笑著隊可敦的護衛隊正道:“裘隊正,看來上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啊,這麼快就忘了疼了。”
裘隊正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姓賀蘭的你別太得意,上次是我一時大意。今天咱們再比一次,我若輸了就把腦袋擰下來給你。”
賀蘭澄微微一笑,“我要你的腦袋有個屁用?當夜壺都嫌髒”
裘隊正的臉色立刻變得鐵青,“唰”一聲抽出橫刀,喝道:“賀蘭澄,老子給你拼了”
“住手”這時後面有人高聲叫道。李潛轉眼望去,看到一個四十多歲與裘隊正打扮差不多的男子正和一名五十歲左右,體形富態高鼻金髮的胡人帶著二十多人匆匆趕來。這二十多人中一半的裝束與可敦的護衛一樣,另外一半的裝束則與玄甲軍士的裝束一樣。李潛看了暗暗驚訝。這個胡人胖子是誰?為什麼他會與可敦的人在一起?
賀蘭澄看到那個胡人胖子臉色變了變,待那些人走過來,賀蘭澄拱手道:“卑職賀蘭澄見過安副使。”
那胡人胖子不悅地道:“這是怎麼回事?”
賀蘭澄道:“卑職也是剛到,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龐七郎,你給安副使說說是怎麼回事。”
原本在此處值的守玄甲軍士中的火正龐七郎拱手道:“回安副使,剛才他們過來,說有幾個行跡鬼祟的突厥人到我們這裡來了,要我們放他們進去搜查。卑職職責所在當然不能同意他們的無理要求,便嚴詞拒絕了。誰知他們竟然要硬闖,正巧賀蘭旅率趕過來制止了他們。”
賀蘭澄道:“安副使,卑職過來時他們正手持刀槍將龐七郎等人團團圍住。他們這樣做分明是不把大唐放在眼裡。更何況唐鴻臚來時,頡利可汗曾親口允諾過,任何人不得無故進入咱們大唐使節的住處,他們這樣做置頡利可汗於何地?日後誰還能相信頡利可汗的承諾?”
聽到賀蘭澄如此說那胡人胖子不悅地道:“頡利可汗的確親口允諾過,不過咱們是客,他們是主,主人有要求,咱們當客人的也應該儘量配合。本使命令你們退下,讓他們進去搜。”
聽到胡人胖子如此說李潛愣住了,賀蘭澄愣住了,他的那些手下也愣住了。李潛真想衝上去問問那個傢伙,你到底是哪邊的?怎麼竟偏向著可敦說話?
賀蘭澄心裡很明白李潛見不的光,雖然李潛已經改變了裝束可他們來了多少人這些突厥人是知道的,讓他們發覺人數不對可就麻煩了。所以賀蘭澄只能硬著頭皮道:“安副使,沒有唐鴻臚的命令卑職不能放他們進去。卑職職責所在,還請安副使見諒。”
胡人胖子立刻惱怒,厲喝道:“我是副使唐鴻臚不在這裡我說了算我現在命令你們立刻閃開,讓可敦的人進行搜查。”
安副使是不是腦子進水了,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賀蘭澄等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