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答話,舉腿就往外走,走到門口處突然省的父親的交代,又轉身道:“家父邀國師今晚赴家宴一敘,可知國師能賞臉否?”
姜明正愁和張鎮孫的關係緩和融洽的問題,立即答應了下來,看見姜明答應的這麼爽快,也許是完成了父親囑託的事情心裡一鬆,本來緊繃的臉也緩和了下來,雙方又寒暄了幾個來回,揮手告辭不提。
等張鎮孫走後,姜明仔細聽了王道夫的講解。才恍然大悟。
原來廣州雖然是當時最大的港口之一,號稱“萬國衣冠,絡繹不絕”的著名對外貿易港。但是固定人口卻不是太多,相對一半人都是外來番商、海商。還聞戰亂走了大半,其餘人等不不用顧之,反正現在元軍對他們比對漢人好。剩下的本地居民可令其潛至東圃和番禺茭塘等地。一則為我大軍補充後備,二則我大軍可以為之提供保護。
然後以後如何,本來王道夫還沒有什麼概念,但是今天姜明說的那十六字真言,卻開啟了王道夫的心扉。就著“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十六個字。王道夫侃侃而談起來。
姜明聽的很耐心,因為他只知道這十六個字是毛爺爺說的,但是怎麼實施,怎麼去做,卻是一點概念也沒有。王道夫講的很投入。大家都沒有注意到。慢慢的鄭虎臣靠了過來,也參加了進去。凌震一點一點的也被吸引,也靠了過來。不時的也插上幾句。一套作戰計劃,慢慢的出來了。
第一第六章 奇怪的夜訪
一直談到傍晚,幾人方散。鄭虎臣仍是意猶未盡,但是姜明卻提醒他晚上還有約會,要去赴張府的家宴了。鄭虎臣這才省的。
一路上鄭虎臣為姜明講了張鎮孫父親的一些事情,讓他有所準備,到時間不要出了什麼醜,鬧出點笑話就有損國師的臉面了。
聽著聽著,姜明的注意力慢慢的轉到鄭虎臣身上。突然覺得這個貌似粗莽的漢子有他細心的一面。每每談及朝中之事,雖言語粗陋卻不失為一陣見血之言。見識更是博聞強記,凡事道出如信手拈來。侃侃而談。
這一切都和自己記憶中的形象不一樣,不禁讓姜明產生出濃濃的興趣。
一路走到張震孫的府上。早有小廝守在那裡等候,見他們來了自領進房內。參見張鎮孫父母以後進偏廳用飯。
張父很祥和的看著姜明,感嘆著他的年輕。宴席上不斷的勸酒。弄的姜明很是不好意思。
張鎮孫的父親張翔泰先生是鄉里聞名的讀書人。老人家飽讀詩書,又有建功立業的大志,可惜機遇不佳,一生與功名無緣。
但是好在兒子張鎮孫自小聰慧過人,天賦異秉,聰明伶俐,加上張父管教有方,張鎮孫苦心讀書,很快便以博學強記而聞名。以知識淵博,文辭暢達,有“神童”之稱。十五歲上的鄉試,就名冠諸生。二十歲時,就發出殿試奪魁的豪言。這可能是老先生唯一欣慰的事情了。
果然,狀元及第的殊榮,終於落到了他們番禺張家。
就說婺州之事,城被圍了,元軍的攻勢是那麼猛烈,那是守軍無法抵擋的。守城的主帥都跑了,他兒子,一個通判,只是助手、一個副職而已,一無主權,二無軍權,又豈能保城市的安危呢?
在這種難以保全的情況下,兒子奉送他兩老回鄉。當時的情況他是一清二楚的。他是理解兒子的。主事、主軍的都已逃離婺州,留下兒子和他兩老,又有什麼用呢?徒然多貼上三條命。即或父子三人俱死,於城於國,又有什麼意義呢?
所以他同意兒子帶他們回廣州。可兒子因此背上惡名。被認定是臨陣逃跑而被罷官。這次教訓。才使他這個讀過書。卻沒有當過官地爹老子。明白了官是這麼難當!現在兒子威名再起。他切望他事業有成。不再背那不忠地惡名。所以對守城地事。百般關注。只願兒子給家鄉父老們留下一個忠孝兩全地美名。
但是廣州能守得住嗎?
“唉”。老先生哀嘆一聲。心道:“那興化城裡大屠城……”。像重錘般地敲擊著他地心。張父擔心地正是怕萬一城保不住。全城就有興化那種慘遭屠戮地危險!他不敢想象那種慘劇地發生。
張父陷入了沉思。眾人也停下筷子。望著老先生那一陣紅一陣白地臉龐。不敢出聲。
還是張鎮孫小心翼翼地一句“父親。你沒有事情吧”?才把張父從思緒里拉回。
看著周圍透著關切眼神地眾人。張父笑了笑。低頭佯作拾起剛剛失神而落地地筷子地機會。輕輕揉了一下發脹地眼睛。
仍是恢復常色的招呼大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