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了躬身岑。
“時間過得真快,一晃又到秋天了……歡”
男人略帶蒼涼的聲音傳來。
樊籬心口一顫,還未對他這句話做出回應,男人已轉過身,舉步走到桌案邊。
“想個辦法搞些異象出來,讓我暫時不能召寢。”
一撩龍袍的衣襬坐下,男人抬眸看向他。
樊籬沒聽懂,“什麼?”
男人伸手,修長的手指點了點面前桌案上的字畫。
“一拖再拖,已是拖了數月,那幫老頑固太讓人頭疼了,一直鍥而不捨,罷了,乾脆就選兩人吧,讓他們消停消停,不然,這事兒過不去。”
樊籬垂目望去。
是女子肖像畫。
哦,原來是選秀之事。
是讓他以法師的名義,搞點什麼靈異之事,或者天現異象,然後說帝王多長時間不能臨幸妃嬪是麼。
樊籬笑:“帝王三宮六院是尋常,有如此豔福,別人求之不得,何不坐享?”
男人抬起眼梢剜了他一眼,沒有接他的話,而是問他:“你可以的吧?”
樊籬想了想,蹙眉:“可以是可以,但這也不是長遠之計啊,你總不可能一輩子這樣。”
“沒事,鬱臨淵不是還在嗎?等他身體好了,將這一切還給他。他的女人,我廢了一個秦碧、殺了一個華妃、端了一個莊妃,此次,就替他選三個女人還給他吧。”
樊籬發現,他直呼的鬱臨淵的名字,而不是大哥。
說明,他心裡的那個坎兒還是沒有過去。
而且,說來也怪,鬱臨淵那時說是到了大限之期,結果沒死,不僅沒死,到現在也還活著。
雖然還需要泡在藥裡,但至少人是活著的,且人還是醒著的。
他也是隔三差五去小屋看看,這個男人卻是自那件事後,再也沒有去過。
“那說多長時間呢?”樊籬問,“是三個月,半年,還是一年呢?”
男人垂眸略一思忖,“長點吧,反正長點總歸是不會錯,就算很快就將這一切還給鬱臨淵,到時,你也可以出來說,異象過去,此戒已破。”
話落,又默了默,說:“三年吧。”
“三年?”樊籬驚得下顎都快掉下來,“將人家姑娘選進宮,讓她們守三年活。寡?不對,你這後宮,本來還有不少嬪妃,全部都守著活。寡呢。”
男人抬眼看他,沒有做聲。
樊籬怔了怔,“好吧,只是三年時間真的有點長。”
不過,三年時間,應該能讓這個男人走出來吧?
不是說,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嗎?雖然他從不信這句話。
“就三年。”男人篤定。
“好好好,”樊籬也是拿他沒辦法,“只是,三年不短,我得找個很厲害、很過硬的理由才行。除非……除非跟先帝扯上什麼關係,我想想吧,看在先帝的皇陵能搞點什麼出來。”
見男人看著他,樊籬又道:“放心,不會做什麼對先帝不敬的事情,是說在先帝的皇陵搞點什麼異象出來。”
“有勞了。”男人將桌上的畫像捲起來。
樊籬就像是遇到了多稀奇的事一般,難以置信看著男人,笑道:“今兒個太陽真是打西邊出來了,皇上竟然跟我說‘有勞了’。”
男人起身,揚手,將幾卷畫像扔進邊上的畫簍裡,“這些年辛苦你了,似乎只有你一直在我身邊,不離不棄。”
被他這樣一說,樊籬倒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你有喜歡過人嗎?”男人忽然扭頭問他。
樊籬一怔,“怎麼突然問這個?”
男人彎彎唇角:“隨口問問,
tang有嗎?”
樊籬眸光閃了閃之後,笑道:“你覺得你問一介法師這麼紅塵的問題,真的好嗎?”
男人嗤:“你那什麼法師,我還不知道。而且,你也不是出生就是法師,我記得我們認識的時候,你還不是。就說,有沒有吧?”
“有。”樊籬微微斂了臉上笑意。
這次輪到男人怔了怔,“人呢?怎麼……”
樊籬垂眸,沉默了好一會兒,道:“人……早已不在人世。”
男人訝異,片刻之後,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看來,同病相憐啊。”
樊籬沒有做聲。
青蓮躬身走了進來,“皇上。”
帝王看向青蓮。
青蓮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