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給太后一些壓力,讓她明白,我不僅知道洛條夏的事,甚至在懷疑洛條夏是她下的,讓她急一急,最重要的,讓她消停一段時間,不敢亂來,我這段時間太累了,不想陪她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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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越是累,越是煩心的事多。
比如,朝堂之上,朝臣們開始提選秀充實後宮之事。
而且,一呼百應,百官空前的團結,力諫要舉行選秀,說什麼後宮凋零,皇嗣奇缺,選秀勢在必行。
又比如,民間忽然謠言四起,說當今皇帝不是妖魔化身,便是在暗練邪功,因為在食人。
關於第一條選秀的事,帝王通常情況下,就聽著,經常下面說得口乾舌燥,他在上面面若秋水地聽著。
可是,群臣鍥而不捨啊。
每日每日早朝提,不僅早朝提,還奏摺一本一本地上,一個一個全都為他的後宮操碎了心。
日子久了,實在被滿朝文武逼得沒辦法了,他就只得應允了,選就選吧,反正是做樣子的事。
而第二條,他聽到的時候,正在喝茶,當即一口茶水噴出來。
說他食人?
所謂無風不起浪,據說,是因為在護城河裡飄起了白骨。
官府已經介入調查,暫無結果。
而,關於帝王食人之說,是民間老百姓謠傳的,因為他們覺得,護城河一向有專門的部門在管理,且管理甚嚴,不會輕易出現白骨這樣的東西。
而,唯一能朝護城河裡排放的,是帝王龍膳的排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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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裡,池輕一天一天等,一天一天失望。
是的,白骨是她扔的。
她知道,這是對死者的極不尊重,但是,她沒有辦法,她真的沒有辦法。
密室裡沒有任何其他可以透過排食道排去護城河的東西。
原本她打算撕身上衣服,讓布塊透過排食道排去護城河裡,但是,她有好幾方面的顧慮。
她現在身上所穿,是大牢裡的囚服,沒有任何特色,所有的囚犯都穿的是這種。
如果什麼都不寫,就這樣流入護城河,就一塊破布而已,並不能引起大家的注意。
而,如果寫,沒有筆墨,且就算有,也得是防水的那種墨,更沒有。
她考慮過用自己的血寫,但是,血遇水,同樣會化掉。
就算沒化掉,她寫什麼呢?寫她沒死,在密室被困?還是寫自己懷了孩子?都不行。
她只是想要讓男人下來見她一面,並不想給男人帶來任何麻煩。
一旦讓人知道龍吟宮下面有密室,且她這個被處以腰斬之刑的人竟然藏匿於此,後果不堪設想吧?
而且,還有最重要的,她得做兩手準備,做長遠打算。
如果她出不去,孩子生在密室裡,孩子穿什麼?
她身上只有一套裡衣,一套中衣,一套外衣,到時,得包裹孩子,得給孩子穿,如果現在撕了,就沒了。
所以,思來想去,只能是扔白骨。
白骨扔出去,才能引起大家的關注,才有可能傳到帝王的耳中,畢竟護城河不同於一般的河,應該會稟報到帝王這裡吧?
雖然可能也會給他帶來一點麻煩,但是,以他的能力絕對能夠化解。
而且,若是一丁點麻煩也沒有,他也不會下來見她。
必須是給他有些影響,卻又不至於造成危機的那種,最好。
白骨便是。
所以,跟那堆白骨磕了幾個頭,又將自己的處境和不得已跟那堆白骨虔誠地做了一個說明,她就開始扔了。
因為要保證能排出去,所以,只能是比較小比較輕一些的骨頭。
可是,也不知道是沒傳到男人的耳中,還是男人根本就沒有當回事,她依舊沒有等到任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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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吟宮
帝王坐在龍案前,眉目低垂,看著鋪展在面前的一張皇宮地圖。
地圖上,皇宮的地面建築和底下建築都畫得很詳細。
在龍吟宮的下面,就只有兩條溝道,一條是通地龍的,一條便是排食道。
修長的手指點指在地圖上,順著那條排食道,一直指向宮外護城河。
眸光微微一斂,他起身,邊卷著地圖,邊吩咐王德:“幫朕更衣,朕要出宮去看看。”
王德疑惑,取了一件普通的月白色軟袍過來,“皇上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