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母妃。另外,你說的那些話,我也挺感動的。”
鬱臨旋抬眼,再度看向池輕。
想不到,在這世上,他的苦,她最懂。
池輕卻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抿唇想了想,道:“節哀。”
“嗯,”鬱臨旋輕彎著唇角,目光觸及到她瘦得凸得老高的鎖骨,“你身上的鞭痕……好點了嗎?”
“嗯,好多了,”池輕點頭,“謝謝你的藥,很靈。”
“那就好,我進去了,”鬱臨旋指指龍吟宮,“我想求皇上能讓我帶走母妃的屍體。”
“去吧。”
池輕帶著幾個孩子往邊上讓了讓。
這個要求,鬱墨夜應該會滿足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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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裡,太后躺在發黴的枯草上,怔怔望著牢牆壁上的一方小天窗,整個人就像是失了靈魂的木偶,眼神空洞,一動不動。
沒想到她榮華一生、光鮮一生,最後竟到了這種地方。
她真的不甘心啊。
她算計一生,蓮妃籌謀一世,她們竟然都栽在淑妃的逆子手上。
果然,那個女人是她們的天敵。
生前,奪了她們男人的寵愛。
死後,死後竟然還讓她的孩子來對付她們。
她若知道鬱臨淵是那個女人的孩子,她下的可不是洛條夏了,她會直接讓他長不大,直接讓他去見閻羅。
先帝,你好狠啊,賜我絕子藥,還讓我幫那個女人養大孩子。
我咽不下這口氣啊。
蓮妃咬舌自盡的事,她也聽說了,因為在天牢裡都傳開了。
她也想死,可是,她竟然連死的理由都找不到一個。
蓮妃至少用自己的死,護了鬱臨旋的周全,護了自己兒子的周全。
而她呢?
孤孤單單、煢煢孑孑一個人,從未真正擁有過誰。
一手帶大的兒子,最後還給自己下了洛條夏,甚至將她送到了這裡。
一手培養的秦碧、池輕,早已不知人在何地。
就連最信任的孔方和韓嬤嬤都背叛她,胳膊肘朝外拐。
她什麼都沒有。
她只剩她自己。
如果,如果時光能夠倒流……。
微微眯了眸光,她彷彿又回到了二十幾年前,那個陽光明媚的春天。
那時,她十四歲,最美好的年華,花一般的容顏,花一般的年紀,她隨著一批選秀的秀女,走在花團錦簇的宮中,供那個天下最尊貴的男人挑選。
她依稀還記得那時的空氣。
都是花香,似乎連呼吸都是甜的。
如果回到那時,如果再回到那一刻,她是不是還會走現在的老路?
她問自己。
答案,她竟然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
她只知道,這一方不見天日的牢地,這發黴的稻草,這發餿的飯食,便是她的下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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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裡,鬱臨淵躺在席子上,奄奄一息,臉上、身上到處都是血。
顧詞初還在試圖找出口。
必須找出口出去,雖然沒有拿到六六的血,但是,至少要將鬱臨淵泡在藥水裡,也能勉強續續命。
找到最後,她都快瘋了。
裡面真的什麼都沒有,就那麼幾件破物,她實在難以想象,在這樣的地方,那個女人竟然呆了三年,且還自己生下了孩子。
是怎麼活下去的?
是神仙嗎?還是妖怪?人,她覺得是絕對活不下去的。
就算不死,也會瘋。
她在敲磚塊,一塊一塊地敲,希望能找到什麼機關。
牆上密密麻麻地刻著日子。
是那個女人留下的在這裡生活三年的印記。
“別找了,裡面沒有開啟的機關……”鬱臨淵說話都已經非常吃力了。
顧詞初實在沒有辦法,只得停了下來,將鬱臨淵扶著坐起,將自己的真氣度給他。
誰知不度還好,度了反而讓鬱臨淵吐血得更加厲害。
她想,定然是真氣加速了血液的流動,所以才導致這樣,她又只得趕緊罷了手,將鬱臨淵抱在懷裡。
她急得哭了。
她不想死,不想他死,他們的好日子還沒開始,她不甘啊。
鬱臨淵又何嘗甘心?
“你知道我這輩子最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