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有人要見他。
他不禁心中疑惑,這深更半夜的,誰要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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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耗症已全部痊癒,鬱墨夜又開始上朝了。
眾人發現,鬱墨夜明顯變得沉默了許多。
在朝堂之上,幾乎一聲不吭,也不跟大家寒暄聊天,變得很孤僻。
下朝之後,也是一個人走,就算鬱臨旋跟鬱臨歸主動搭訕,也只是敷衍幾句了事。
這一日,下朝後,她又一人邊想著心事,邊走在宮道的花徑中準備出宮回府。
忽然不知從哪裡走出一個宮女。
跟她行了個禮:“四王爺。”
她“嗯”了一聲,也未在意,繼續朝前走。
經過宮女身邊的時候,宮女突然塞了一個字條在她手中,“有人讓奴婢給王爺的。”
然後,也不等她反應,就轉身跑開了。
鬱墨夜站在那裡怔了一會兒。
環顧一圈,發現四下無人,她才緩緩展開那張字條。
白紙黑字。
紙很薄。
字大大小小,字型也各不一樣。
很顯然,寫字條的人非常謹慎。
不想讓人識出字跡,所以,上面的每一個字應該都是從書上臨摹下來的,因為是從不同的書,所以才會字大大小小、字型不一。
是一句話。
若想知道四王妃和皇上的秘密,午時來城東蹴鞠場。
鬱墨夜眸光斂了斂,將紙條攥進掌心。
用過午膳,趁青蓮將六六抱去午睡了
tang,鬱墨夜就一人出了門。
也未用王府的馬車,而是出門就近租了一輛馬車,直奔城東蹴鞠場而去。
她到的時候,蹴鞠場裡似乎一場比賽剛剛結束。
蹴鞠人員跟圍觀群眾正從蹴鞠場裡出來。
她以為找她的人就在這些人當中,便站在門口。
可等所有人都散去,都沒人找她。
看來不是這些人。
也是,午時還沒到呢。
蹴鞠場是朝廷建的,供百姓們平時娛樂,是開放式的。
她乾脆進去坐在看臺上等。
一直等到午時,卻並未見有人前來。
心想對方是不是有什麼事耽擱了,她也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繼續等了好久。
直到又一個時辰過去了,依舊不見人影。
敢情逗她玩的?
起身悻悻地下了看臺,打道回府。
馬車行至繁華街市的時候,因為車多人多,非常擁堵,馬車走得極其緩慢,不少小商小販就攔車兜售各種東西。
基本上都被車伕回絕了。
可是有個賣字畫的,車伕回絕都沒用,死纏著不放,還不停地透過門簾跟坐在車廂裡面的鬱墨夜介紹著自己的畫。
“小人的字畫雖不是什麼大家之作,卻也絕對能上得了檯面,無論是家中裝裱,還是贈送他人,都是極好的,且價格還公道,僅此一家,也僅此一日。”
小販自信滿滿、口若懸河。
車伕驅趕。
鬱墨夜忽然想起什麼,眼波一動,讓車伕停了車。
她撩了車幔,看向小販。
小販滿臉堆笑,立即就探進頭來推銷。
邊推銷,邊將手中一副字畫快速塞給她。
然後壓低了聲音,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一切秘密都在這幅畫中,只要王爺將此畫呈給當今皇帝,他看後一定會做出反應,屆時,王爺就知皇帝跟四王妃到底什麼關係,又為何是這種關係?”
說完,也不等鬱墨夜反應,便轉身離開,又朝別人兜售去了。
鬱墨夜怔了怔,不是讓她在蹴鞠場等的嗎?
為何那裡不見人,反而半路攔截?
想了想,不得不再次感嘆此人的謹慎。
約她去蹴鞠場是為了先試探她吧?
試探她會不會來,對鬱臨淵跟顧詞初的秘密感不感興趣。
雖然她沒有看到對方,可她肯定在對方的視線裡。
知道她來了,且還等了那麼久,所以才現身的。
讓車伕馬車行起,鬱墨夜解了字畫上的繫繩,緩緩展開字畫。
是一副山水圖。
鬱墨夜細細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什麼特別之處。
就非常普通的一副山水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