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說完,就被男人不耐地打斷。
“不是,”她搖頭,清麗的眸子鎖著燈下的男人,“我是想讓皇兄收回讓我進御史臺的成命。”
男人微微一怔,似是有些意外。
“為何?”他問。
“因為我明日會隨五弟一起去西南。”
映著燭火,她清晰地看到男人眸光一斂。
逆著燭火,他凝著她,如墨濯般的鳳眸透著比往日更甚的深幽,似是想要將她看穿。
沉默了片刻,他緩緩開口,“好!”
鬱墨夜有些意外,沒想到他會答應得如此爽快。
其實,除了真的不想留在朝中,想隨鬱臨旋一起去之外,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還有一分賭的成分在。
她以為他會不同意。
卻原來……
心裡早已滋味不明,她彎了彎唇,俯首謝恩:“多謝皇兄……成全。”
撐著地面起來,她轉身,拾步朝門口走去。
剛走到門口,猛地感覺到一股外力從耳邊呼嘯而過,還未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她就看到眼前的門“嘭”的閉上。
下一瞬,她的身子就被人一把扳轉過來,桎梏在門後面。………題外話………孩紙們,今天更得早吧?謝謝【zxcvblml】親的荷包~~謝謝【指間記憶】【zxcvblml】親的月票~~愛你們,狂麼麼~~
☆、第一百二十二章 你殺了我吧,我是個女的,我欺君!
鬱墨夜驚錯。
方才還坐在龍案邊的男人竟已逼至了跟前。
不知他意欲何為,她張嘴正欲說話,卻聞見他冷凌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渤。
“你以為朕說出去的話像三歲孩童一樣,想不作數就不作數,想收回就收回嗎?佐”
鬱墨夜怔了怔,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直到接著又聽得他道:“上午你讓朕收回讓老五去西南的成命,夜裡讓朕收回讓你進御史臺的成命,你是在指揮朕嗎?你是朕的誰?”
鬱墨夜這才明白過來。
原本心裡就絞著氣,聞見最後一句,又覺得莫名委屈和難受。
她靠在身後的門板上,仰臉凝著男人,一字一頓道:“我不是皇兄的誰,也不敢指揮皇兄,我是求,跪求!”
而且,上午的那個,他也沒有答應。
夜裡方才的那個,他自己說好。
“多少人做夢都想進御史臺,正好有江南這件事的契機,讓你進,你卻讓朕收回成命!”
“承蒙皇兄厚愛,我自是感激不盡,然,多大的頭戴多大的帽子,我很清楚自己幾斤幾兩,與其最終負了聖恩,給皇兄丟臉,不然一開始就有點自知之明、知難而退……”
她還在連珠炮一般說著,下顎忽的一重,對方大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她渾身一顫,住了口。
“你到底是怕負了聖恩,還是怕承聖恩?”
男人就堵在她的面前,兩人的臉離得很近,又加上他大手捏住她的下頜,她想撇開一點都不行,他灼熱的氣息直直呼打在她的臉上,讓她很不習慣,也很亂。
“都有。”
下巴被桎梏,她僵著聲音說得有些艱難。
本來就是,她要的聖恩他不給,她不要的聖恩,他強加。
從來不顧她的感受。
這樣的聖恩,她承不起,也不敢承。
男人沒有說話,鳳眸緊緊攫著她,忽然,頭略略一低。
她以為他要吻她,嚇得連忙別過頭,怕下巴被對方捏著,會別不開,所以她用了大力,頭重重一甩。
唇並未落下,在距離方寸之餘,他停住。
然,她迴避的舉措卻是幅度有些大,動作之乾脆、態度之決絕,讓男人眸光微微一斂。
下一瞬,落在她下頜上的大手驀一用力,將她狠狠別過的臉又強行扳了回來。
他微躬了腰身,逼近平視著她,兩人的臉在同一個高度,他面色諱莫如深:“怎麼?承蒙聖恩,讓你如此惶恐?”
一向都是他高她低,第一次這樣臉對著臉對視,且他還捏著她的下巴,這姿勢……
她攥緊手心,不敢看他的眼睛,一顆心早已亂成一瓣一瓣。
“我們是兄弟,有違倫常……”
憋了很久,憋出這句話。
或許是跟他說,又或許是對自己言。
這個男人是罌粟、是毒、是鴆酒,再不抽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