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因為‘懷孕’請了許久的假,既然沒有真的懷孕,自然還得回書院去上班,謝師先是慰問了一下她的身體情況,然後才道:“你也是要跟著他們一起結業的人,結業的典儀你有什麼想法嗎?”
這種感覺有些類似於大學畢業,沈晚照其實挺想用相機記錄下來,把每個人的影像都留存住——當然這也只能想想,畢竟硬體條件不足,她也沒本事真造出一個攝像機來。
不過人類的智慧是無窮噠,她努力地想了想,靈光一閃:“要不請一位畫師來作畫?把師長和初屆結業的同學都畫下來封存在書院裡?”
謝師聽完之後覺得很是不錯,表揚道:“還是你們年輕人腦筋靈光。”然後一抬腳步歡歡喜喜地找畫師去了。
沈晚照喜滋滋地想著結業那天穿什麼衣裳好看,沒想到剛一出門就撞見一個人,她一愣,正想道歉,就見對面的小小少年先是一愣,然後憤憤地瞪著她。
沈晚照記得這少年好像是解明本家,好像叫解雨還是解雲來著?
她還沒來及說話,那邊解雲就劈頭蓋臉地道:“我認得你,你是沈朝的妹妹,是他讓你來欺負我的吧!我告訴你,我才不怕呢,別以為他中了個案首就了不起啊,算得了什麼啊!有本事春闈能中解元才叫厲害呢!背地裡陰人算什麼本事!”
沈晚照被他機關槍似的嘟嘟嘟說了一通,心裡也起了些火氣,正欲回嘴,見他眼眶發紅,髮髻散了帽子也被扯掉了,那火氣就遇見雪獅子似的消影無蹤——不會是沈朝把人家打了吧?
她正要問一句,解雲就已經重重地哼了聲,憤憤地甩袖走了。
沈晚照一臉懵逼地去找沈朝問話,沒想到他先黑了臉:“這小子找你去告狀了?”
沈晚照正色道:“你這話是怎麼說的?沒什麼告狀不告狀的,你打了人家還不許人家過來講理了?”
沈朝冤枉死了:“我哪裡打他了,是他自己張狂太過,被餘二設套給收拾了,當時我不過跟他鬥了幾句嘴,他就以為是我做的,我找誰講理去啊。”
沈晚照怔了怔:“你說真的?”
沈朝道:“我騙你做什麼。”
他越想越是皺眉,一扭身去找解雲理論,但不知道理論的結果是什麼,反正他是紅著臉面帶驚恐地跑了出來——沒想到沒過兩天,解雲的寡母帶著解雲上門來討要說法了。
正好沈晚照過來給沈岑風兩口子送補品,見著解家母女倆氣勢洶洶,忙勸和道:“解夫人有話好好說,先別動氣。”
解夫人看著四十歲上下,面相很是俏麗潑辣,但也不是那種全然不講理的,一味潑婦罵街狀,聞言竟安靜也坐了下來,把解雲的袖子拉開給沈岑風,就見上面好大一塊青紫。
她板著臉硬邦邦地道:“我們家門第雖不如貴府,但都是同為父母的,令公子把我兒打成這樣,我這個做母親的總得過來討要個說法吧。”
解雲是遺腹子,還沒出生他爹就病逝了,解家又是大族,裡裡外外事情不少,解夫人這姿態玉瑤郡主倒是很能理解,若是她這個做母親的不強硬些,母子倆早就給吃的骨頭渣都不剩了。
沈岑風和玉瑤郡主雖然瞧不得兒女受人欺負,但也不是不講理只知袒護的,聞言立刻沉了臉,轉向沈朝道:“解夫人說的可是真的?”
沈晚照想到沈朝的解釋,正要說話,就見沈朝衝她擺擺手,低頭拱手道:“是兒子的不是,不慎傷了解雲,讓爹孃為我操心,讓解夫人為……兒子擔憂,我在這裡任打任罰,令公子的醫藥費我也會承擔的。”
解夫人本來已經是要罵人的架勢,見這少年知禮,怎麼也不像是打人罵狗的,心裡倒有些疑惑,轉頭看了解雲一眼,滿腹的話被堵了回去,頓了會兒才道:“沈公子既知道錯了,我是外人,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你想想清楚,我們家阿雲成績雖不如你,但也是爹生父母養的……”
解雲從進來到現在一直一言未發,聽到那句‘我們家阿雲成績不如你’的時候,汪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沈晚照:“……”不虧是學霸,這關注點……
解夫人嫌兒子哭哭啼啼的,又扭頭說了他幾句,見沈岑風兩口子誠懇道過謙,又請了太醫來看,她心情總算好了些,拉著兒子回去了。
沈晚照舒了口氣,把沈朝撞了撞道:“你不是說不是你讓人乾的嗎?怎麼又忍下了,當時別是在哄我吧?”
沈朝衝她翻了個白眼,又左右瞧了瞧,壓低聲音道:“你不知道,解雲是個女的,所以她才走讀沒有住校,我一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