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林玉樹中。
就像一場夢,不真實的讓我久久回不過神來,我甚至開始漸漸忘記……是不是真的有這樣一個人曾救過我,當我的身體完全恢復過來的時候,我已經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兒。
我抱著太多疑問,想不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好像腦袋裡莫名其妙就空了一段記憶。
可是我記掛白延卿,記掛他是否已經服下神蓮,於是趕緊啟程趕回竹林小苑。一路上,我一直在幻想白延卿已經平復如故的樣子,想著他在窗前作畫的樣子,想著他微笑看我溫柔以待的樣子。我興奮地落雲在竹林,跑進屋子,卻只見唐敬賢一人,而那張原本躺著白延卿的榻子上,空空蕩蕩,甚至還有幾絲那時留下的血跡。
我心裡一頓,心提到了嗓子口:“他呢?”
唐敬賢見我突然回來,先是嚇了一跳。未驚回神的眼睛直直盯著我,表情複雜萬分。
我私想,他此刻一定還在害怕,害怕我到底是什麼來歷,也在猶豫要不要答我的話。他越是這樣,我就越是著急,緊張問他:“你可把神蓮給他服下?他在哪兒?”
唐敬賢眨了眨眼,慢慢靠近我,站在與我不遠處,目光依舊在我身上四處打量。他的眼神裡有幾分熟悉,以至於後來我不知他到底是畏懼我嚇得不敢說話,還是關心我此行是否安然無恙。而我滿心都是白延卿的生死安危,因為他的緘口不言頓時急怒不已,正要發聲質問,卻聽林子那頭忽然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
我聽出那聲音,身子猛地一頓,立即轉頭去尋。唐敬賢卻在這時候拉住我,眼裡似有難言之隱。
“神蓮我已給他服下,只是……”
唐敬賢支支吾吾,斷了後面的話。我越覺不安,甩開他衝那聲音傳來處跑去。
我穿梭在高低不齊的竹葉林裡,遙遙看見那抹素白色的高大身影。我欣喜若狂,是白延卿。他醒過來了,活下來了,他安然無恙了!我衝他身影奔去,氣喘吁吁地停在在他不遠處。
潺潺山溪小流邊,我終於清晰看到那心心念念之人活生生站在那兒。撲騰的溪水將水花濺在他長衫上,下襬已微微溼了幾處。他面容乾淨清爽,精神奕奕,墨色的長髮盡數落在背後,隨風揚起飄落。
也在這時,他轉頭看見我,幽黑的眸子裡閃爍幾分意味不明,更多的陌生與冷漠。
“夫君!”
我跑上前,輕輕挨在他懷裡,深深吸了口氣,卻在瞬間嗅到他身上的胭脂香粉味,心頭猛得一震!
我愕然退開兩步,不可思議地望著他。
唐敬賢在我之後趕來,看到我與白延卿這樣兩兩相對卻無言的場景,面色瞭然也充滿擔憂,應也已經猜到了幾分。我鼻間無端嗤笑,原來他支吾言語不肯告訴我白延卿的情況,原來是因為這個。
“公子哥哥,奴家等了你好久,你怎麼還不來找我啊?”
一個身著輕紗的藍衣女子從竹林裡忽然跑出來。撲在白延卿身上,若無旁人嬌滴滴地撒著嬌。
這一幕我看在眼裡,緊緊捏住了拳頭,死死盯著白延卿和那個女人。
女人似乎這才注意到有旁人,慢悠悠地轉過頭來,眨巴著眼,在白延卿耳邊輕輕呵氣:“公子哥哥,他們是誰啊,也是跟我們一起躲貓貓的嗎?”說著,目光落在我身上,嘖嘖道,“可是你們另外找的這位姑娘太過保守了點吧,這身衣服,一點都不露,這有何趣味啊?”
白延卿將那纖細的腰肢一摟,盯著我跟她一起嘲笑道:“她?不過一個黃臉婆罷了。你不用理她。”
女子一聽,掩嘴笑起來,一邊捶著白延卿的胸口:“你好討厭哦,這樣當面說人家。黃臉婆,嘻嘻,的確不堪入目,你瞧她那張臉上一點紅潤也沒有,就連我們樓裡最醜的那個都及不上,是不是……”
未等她話音落畢。我就上前一步,“啪”一聲打在她臉上:“你喜歡紅潤,那我再給你臉上再多添點胭脂!”
女子被打懵了,捂著發紅的臉睜大眼睛,緊接著把腳一跺,鑽進白延卿懷裡哭聲叫起來:“公子哥哥,她打我,你可要為我做主啊,否則以後我都不答應你出來野了!”
這話我差點聽吐了,世間怎會有如此不知羞恥的女人,我今日也終是見識到了。
白延卿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溫柔安撫,看著我的眼睛則是異常陰鷙:“好,那我幫你教訓教訓她!”
說罷,一記甩手,直朝我打來。
一陣風過,唐敬賢扣住那隻差點呼在我臉上的手腕,怒斥:“白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