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仲肥雖然和這二位交談很少,但這二位可都是鼎鼎有名的人物,在太宗皇帝的酒席上都見過。尤其是在青華山兵工廠更沒少和當時的兵部尚書李靖打交道。
其實斛州在正月底就接到進奏院狀報(即後世的邸報),告知了這一切。貞觀十年正月,太宗皇帝想派大臣為各道黜陟大使,到各地視察政情、民情。太宗問於李靖,李靖推薦魏徵,太宗以魏徵“箴觀朕失、不可一日離左右”,而改任李靖、蕭瑀等十三人巡行天下諸道,要求“察長吏賢與不肖,問民間疾苦,敬禮老年,賑濟貧乏,起用久滯之士。俾使臣所至,如朕親臨”(原歷史為貞觀八年正月,咖啡寫書需要,改動到貞觀十年正月,特此宣告以免誤導)只是麥仲肥認為他們應該不會來斛州的。
李靖還好說,蕭瑀這人可不好伺候。史載這老頭先是曾經妒忌李靖平東突厥的戰功,告了李靖的黑狀,被查實後免官,後太宗皇帝念起他的好處,又恢復了他的官職。但這老頭死不改悔,由於性情骨鯁,又兼是前朝蕭皇后親弟弟,高祖李淵的心腹,多次與其他大臣在太宗面前厲聲憤爭,因不敬罪又被免官。這以後只留了個空頭宋國公爵位。
“兩位老國公快快請上座,不知兩位老國公怎麼會來到斛州這個邊塞小地?”麥仲肥一邊把兩個大佬讓進上首的椅子,自己和涅德魯坐於下首相陪,一邊裝模作樣的問。
“呵呵,本來我們是從涼州要到靈州去,正好路過這裡。想看看這裡的風情,就讓其他人先去靈州,我和蕭老大人拐到這裡來看看你這小傢伙。”李靖放下手裡持的靈壽杖,坐在椅子上說。
李靖多年征戰,落下左腳足疾(應該是風溼性關節炎)太宗皇帝特賜李靖一條靈壽杖,以幫助他療養足疾,(靈壽木似竹,有枝節,長不過**尺,圍三四寸,自然有合杖制,不需要削治但將其製作手杖工藝繁複,古代皇帝多用靈壽杖賜與年老的勳臣。)
“怎敢有勞兩位老國公掛念小子!”麥仲肥偷眼看了看一邊面無表情的蕭瑀躬身回道。
蕭瑀感覺到麥仲肥在偷看自己,老帥哥抬手一捋頜下已經花白的長鬚,刻板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麥大人不用如此多禮,老夫是陪藥師公前來散心的。”一句話就把這老頭的刻薄表露無疑。咱不是來看你的,咱是陪李靖來玩的。言下之意就是你小小的斛州還不值得我考察。
李靖看到麥仲肥臉上挺尷尬,急忙把話題叉開指著涅德魯問“麥大人,此老丈是何人?剛才麥大人就是和這位老丈在談論形勢嗎?”
“回國公,這是我斛州前長史參軍涅德魯,既是下官的幕僚也是下官的師長。”麥仲肥介紹說。
“草民見過兩位國公大人。”涅德魯不卑不亢地站起身施禮。
“即是麥大人師長,快請坐。”李靖招手涅德魯坐下。
“我等一路行來,看到斛州沿途百姓各有所事,城內更是井然有條,可見麥大人和下屬盡心王事,造福一方的成績。只是剛才兩位所談似乎斛州另有風險存在,不知道是何事?”李靖官面評價完後,話鋒一轉問道。
但凡刻薄之人都喜歡雞蛋裡挑骨頭,這時蕭瑀的臉上也帶著好奇,耳朵支稜起來。
“也不是什麼大事情,前段時間…”麥仲肥把礦山暴動的事情說了一遍。
“你可寫章呈送?”蕭瑀插言問道。
“下官已經呈送進京。”
“哦!”蕭瑀明顯帶著一絲失望。“子曰: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蓋均無貧,和無寡,安無傾。夫如是,故遠人不服,則修文德以來之。既來之,則安之。今由與求也,相夫子,遠人不服而不能來也,邦分崩離析而不能守也。。。。麥大人還是應該在這些治國安邦的道理上下下功夫啊!教化地方也是刺史的本職。”
哭笑不得地麥仲肥只好作出歡欣鼓舞的樣子起身拱手“多謝宋國公賜教,下官以後一定聽從國公教誨在治國安邦的道理上下下功夫!”
涅德魯卻不買蕭瑀的帳淡淡地說“宋國公所言於治國很有道理,可斛州作為各族雜居之地,卻也不是教化能夠做到的。子曰:有教無類也只是針對讀書識字的人而已。”
“咦?”蕭瑀大是驚訝,一個蠻夷之人竟然也通孔孟之道,這讓他很是好奇。“這位老丈也通孔孟之道?”
“偶有涉獵。”涅德魯淡淡地回答
“那麼請問老丈,子曰:…”於是一個唐代的大儒和一個明朝的官僚進行起學術探討來,到把李靖和麥仲肥涼到一邊去了。
李靖搖頭苦笑,麥仲肥搖頭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