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部分(3 / 4)

小說:大明徐後傳 作者:青澀春天

餓得都瘦成竹竿了,一看就是個短命的,誰要是嫁了他,準是個當寡婦的命。”

“那人太不會過日子了,油多貴啊,俺娘晚上做活都捨不得點燈,說油留著給爹爹春耕時出力烙餅吃,可是他用來點燈不說,還把燈掛在外頭!瞎子點燈白費蠟,地主家都不這麼糟蹋油呢。”

王大妮爭辯道:“才不是呢,那人點燈是給媳婦照著回家的路,怕媳婦找不到門。”

“你咋知道?你和他說過話?”

王大妮說道:“村裡二愣子嘴饞,想要半夜去守林人院門口偷油吃,被那人捉了個正著,你們別看他瘦,動起手來三拳兩腳就把二愣子打趴下了。那人把這個小賊送到我家裡,我爺爺狠狠教訓了二愣子,逼著二愣子給守林人磕頭道歉,發誓不準再犯了。”

王大妮的爺爺是村裡的里長,德高望重,村裡有什麼爭端,一般會請里長主持公道。

“我爺爺問守林人,說為啥半夜在外頭點燈浪費燈油,守林人說他和媳婦走散了,約定鳳陽重聚,怕媳婦找錯地方,就夜間點燈指引回家的方向。”

一席話說的村女們都泛起了少女心,“哇,戲文裡頭才有這種痴心人呢。”

“他會打獵,還有本事殺狼呢,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他媳婦是個有福的。”

“都說了路上失散,不知他媳婦是死是活,若不在人世了,這不白費燈油嘛,好可惜啊,我家炒菜都用不了那麼多油。”

朱棣並不知他的形象在村口閒言碎語中發生了轉變,村民看他的目光從嫌棄變成了同情。

一天夜裡,春雷滾滾,下起了暴雨,滋潤了大地,村民們從雷聲中驚醒,暗道總算春暖下雨,到了春耕的農時。

朱棣擔心油燈熄滅,半夜起床戴著斗笠,披著蓑衣,踩著木屐開門去院門口檢視。

剛一開門,他隱約聽見有陣陣叩門聲,這風雷席捲而來,吹散了聲響,本以為是幻聽,可接下來一道閃亮將山地之間照的如同白晝!

油燈依然在院門口掛著,隨著風向猛烈搖晃,燈芯在搖擺中忽明忽暗,有時候似乎即將熄滅,卻總是能絕處逢生似的重新亮堂起來。

一個夢過無數次的人影站在院門前,雖撐著雨傘,卻遮不住陣陣風雨的侵襲,已經全身溼透了,驚喜的看著院牆上那個木炭所寫的“棣”字。

“妙儀。”朱棣低聲叫道,近鄉情怯,他站在原地,不敢上前相認,怕這一切只是無數次夢境中的一個,一旦觸碰,徐妙儀就消失了。

徐妙儀聞聲看去,穿過低矮的竹籬、穿過昏暗的燈光、穿過道道閃電、穿過無處不在的風雨、穿過震耳欲聾的雷聲望去。

“朱棣。”兩粒晶瑩的水滴從凍得蒼白的頰邊落下,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

作者有話要說: 讓暴風雨,不,是讓狗糧來的更猛烈些吧!!!!!!!!

☆、第165章 風雪夜歸

朱棣提著一桶熱水擱在門外,敲敲門,無人應。

“妙儀,水燒好了。”朱棣又敲了敲門框。

裡面傳來徐妙儀懶懶的聲音,“提進來。”

日暮蒼山遠,天寒白屋貧。柴門盼團圓,風雨夜歸人。風雨中的妙儀望著山上唯一的光亮處尋來,和朱棣時,全身溼透,像個冰人,朱棣忙去灶下燒熱水,供她驅散寒氣。

朱棣身形一僵,推開房門,閉著眼將水桶擱在門口,閃身就要出門。

徐妙儀似乎有些不快,“把熱水倒進浴桶,天那麼冷,難道要我自己去提啊。”

朱棣身形一晃,忙扶著門框穩住了,背對著徐妙儀說道:“非禮勿視,君子動之於情,止——止乎於禮。”

徐妙儀起了玩笑戲弄之心,故作嬌嗔道:“動動腦子嘛,拿塊布矇住眼睛。”

朱棣蒙了眼,提著水桶朝著戲水的聲音而去。

但朱棣覺得蒙在眼睛的粗布根本不管用:明明什麼都看不見,眼前一片漆黑,但是他腦子裡卻出現了無比真實的幻覺:

一盞油燈,燈芯快要燒焦了,豆大的一點點光,卻比太陽的光芒更亮!照著浴桶裡的女子纖毫必先!她肌膚賽雪、細膩柔軟,水珠飛濺上去,猶如雨中荷葉的表面,咕嚕嚕順著肌理的方向滾落,不留一絲痕跡。

溼透的烏髮盤在頭頂,上面裹著厚厚的手巾保暖,有幾縷不老實的碎髮從手巾鑽了出來,俏皮的在粉嫩的臉頰般打著卷,往頸脖處延伸,蜿蜒扭曲彷彿盤山的小道,髮尾貼在鎖骨處才停下,隨著呼吸緩緩翕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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