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詩晴姐姐,你是不是還跟小時候那樣,想著做個鋤強扶弱,匡扶正義的女俠呢?”
“你個促狹鬼,就知道打趣你姐姐,我呀,是看不慣彥京哥哥那做派,雖然他剛剛也和我與母親說話,可是我就覺得他有點子不耐煩同我們打交道似的。”應詩晴蹙著眉頭,似在回憶先前懷景彥的事兒。
“他呀,平時性子不是這樣,表哥自從中瞭解元,總有人隔三差五的請他出去,連帶的要應付的事兒也多,所以先前倉促了一點兒,詩晴姐姐是有廣闊胸襟的人,就原諒了他吧。”泉瞳玥替懷景彥打著掩護。
“他是你表哥,你自然幫著他說話。”應詩晴是真有些失望,本以為三個人再相見,怎麼也該高高興興地聚在一起說會子話,玩樂一番,誰知他話不過三句,就這樣走了。
泉瞳玥是個心思玲瓏的人,她自然看出了應詩晴不滿表哥這樣敷衍她,只是感情這種事兒,真是說不準的,小的時候,懷景彥對這個詩晴姐姐,那也是同自家妹妹一樣愛護的,如今他因著谷韻瀾的事兒,自己都深陷囹圄,自然無暇顧及他人。
幾人又賞玩了一陣子,母女兩個也就起身告辭了。
這一天下午,泉瞳玥總是心神不寧的,她的右眼皮子直跳,將將用過晚飯,她同蓮兒兩個正坐在屋子裡頭各做各的事兒。
也就這空檔裡,二人突聞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跟著就是一陣拍門聲,主僕兩個不明所以地對視了一眼,蓮兒便趕忙去開門了。
來人正是正房裡的一個丫頭彩畫,她左手捂著胸口,右手撐在腰際,氣喘吁吁地掀起簾子就喊:“姑娘……太太同少爺又鬧起來了,後來氣暈了過去,如今正在房裡躺著……還請姑娘去看看。”
“什麼?叫了大夫沒有?”泉瞳玥聞言,眼前一陣發黑,看著就要栽倒,蓮兒趕忙上前,她卻雙掌往前一撐,扶住桌沿,強撐著站起身來,她回頭朝蓮兒擺擺手,表示不礙事,現在可不是倒下的時候。
“叫了,老爺親自拿了對牌去宮裡找太醫了。”彩畫回道。
如今大夫還沒來,姑母有個好歹可怎麼好?泉瞳玥強自穩住心神,趕忙開啟箱籠,從裡頭拿了個盒子,就急匆匆地跟著於娘走了。路上少不得要問一問:“彩畫姐姐,姑母好端端地,怎麼就暈了?”
彩畫聞言,嘆了口氣,這就說道:“先前少爺來正院給太太請安,也不知他說了什麼,太太就暈過去了。”
“什麼?表哥平時也是十分順著姑母的,怎地這次竟然將姑母氣暈了?”泉瞳玥有些不信。
彩畫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似是又覺得不太好,就頓住了,可走了幾步,卻又躊躇。可能心裡憋著事兒總歸難受,加上眼前這個人,可是太太疼到心坎裡去的表姑娘,表姑娘端莊穩重,不是個會到處亂說的人。
彩畫猶豫再三,還是開啟了話匣子:“太太……她後來還是妥協了,畢竟少爺能找到一個可意的人兒也不容易,而太太唯一同意少爺納了谷姑娘的條件是,先娶正妻,才能將谷姑娘抬進門。”
泉瞳玥聽罷,就有些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表哥自然不願意辜負自己的心上人,怎會委屈她做妾呢?其後肯定又是一番頂撞。
唉,此時她有些怨怪懷景彥,明明知道姑母身子不好,為何還要頂著來?難道他和谷韻瀾的事兒就這樣急嗎?
兩人出身背景差距那樣大,明媒正娶壓根兒是不可能的,如今姑母既然鬆了口,他不順坡下驢,還要擰著來,這不是讓姑母傷心嗎?
不得不說,泉瞳玥先前的確是存著幫這兩人的心思的,可如今,她卻是有些不確定了。
兩人快步行至正院,只見泉氏氣若游絲、面無血色地躺在床上,周圍站了一幫子僕婦,懷景彥則是坐在床前的繡墩上,他神色有些怔怔,衣襟上,還有已經乾涸的血跡。
那星星點點的血跡,直教人看著觸目驚心,泉瞳玥心下一涼,雙眼陣陣發黑,她掐著自己的手心,才勉強穩住心神,她疾步上前,先是上前掀了掀泉氏的眼皮,又從被褥裡將她的手拉出來,探了探脈,發現泉氏脈象極弱,重按空虛,且艱澀不暢,湊近了聽一聽泉氏的心跳,卻發現她出風熱邪毒蘊滯於肺,熱壅血瘀,胸腔一起一伏,吐息聲響極低,還帶著溼囉。她趕忙從盒子裡頭拿了幾枚長短不一的銀針出來,想要給姑母施針。
就在這時,於娘卻急急地拉住了泉瞳玥的手:“表姑娘,你這是做什麼?”
那於娘抓的死緊,泉瞳玥掙脫不得,便將那銀針統統攏在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