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河村的人也都呆了,這是從沒有發生過的事。打春的人,沒能打出來彩頭,竟然就這麼跑了。
趙有餘,竟然就這麼跑了!
人群裡忽然咋呼起來,有嚷的,有鬧騰的,喊著童生老爺跑了等言語。
就有人高聲質問趙桐生:“里正,你說這可咋辦?!你家硬攬的差事,如今辦砸了。辦砸了不打緊,這是要咱們全村的人碰晦氣嗎?!”
趙桐生也沒料到,這演練的好好的事,竟然會出這樣的么蛾子。
他肚子裡暗罵著不爭氣的兔崽子,臉比鍋底還黑,向眾人吆喝道:“咋辦?!你們說要咋辦?!不是你們瞎咋呼,我們家有餘能跑了?!”
村人見他居然倒打一耙,更是氣惱,越發嚷了起來。
那些姓趙的,雖覺得這事是趙桐生沒理,但到底要保著他,便也紛紛出聲,替他說話。
兩下里,險些要動起手來。
易家兄弟兩個,一見亂成了這幅樣子,唯恐傷到了秦春嬌,便護著她要走。
正在這個時候,人群裡不知誰說了一句:“先別管旁的,這打春的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有餘既然跑了,就請易家老大來打。若是他,定能打出彩頭來!”
這話一出來,眾人先是一呆,便各自應和起來。
易峋眉頭微皺,循聲望去,說這話的人是個五旬開外的老漢,一臉的雞皮紋,滿頭花白的頭髮,倒是個慈眉善目的樣子。
居然是他!
易峋心裡暗暗想著,眸子裡精光微閃。
這人名叫趙進,是趙氏族內的長者。論輩分,趙桐生也要管他喊叔。趙進從來和趙桐生穿一條褲子的,今日竟能說出這個話來,真是意料之外。
眾人一靜,便三三兩兩的議論起來:“趙老叔這話可在理,就找易家老大來打春吧。”
“可是,那彩繩宋家姑娘已經綁上去了,怕不合適。”另一人猶猶豫豫的說道。
這打春的男子和系彩繩的女子,向來是預設的一對,圖個圓滿的吉利寓意。
宋小棉繫了彩繩,趙有餘卻跑了,若是這會兒換了易峋上去,不倫不類算怎麼回事!
丁虎耳朵裡聽著,倒是有心捧易峋,張口說道:“那有啥難的,□□嬌妹子再綁一次就是了!”
他大大咧咧,心裡想什麼說什麼,旁人卻都沒接話。
秦春嬌的確是易家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