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2 / 4)

黃色繡了蝶戀花的荷葉裙。那裙子是時下最流行的樣式,料子也是緞子的。她這一身衣裳,料子帶做工,怕是要好幾兩銀子。

易峋,可真捨得為她花錢。

林香蓮冷眼瞧著,滿心酸苦。

秦春嬌棄他而去,還在相府裡意圖攀高枝兒,勾引這個勾引那個,事情敗露叫當家的夫人攆出來。他倒肯花大價錢把她買回來,還好吃好穿的養著她。

自己賭著大把的青春,陪了他三年,他卻一點兒也不放在心上。自己病了這些天,他一次也不曾來過。

或許就像娘時常說的,男人都是些賤骨頭。

趙秀茹瞧見了她們母女兩個,掂著腳招手高聲呼道:“林嬸兒,香蓮妹子,來這裡!”

今日是趙家管打春,趙桐生又是里正,家裡女眷當然在最好的位置。

她這一聲落地,眾人聽見,都給林家母女兩個讓了條道。

林嬸兒臉上帶著笑意,領著女兒,走到裡頭。

趙太太和趙秀茹都在,唯獨不見趙家的兩個男人。

趙太太便跟她寒暄:“怎麼這會子才過來?我還說找人叫你去呢。”

林嬸兒笑著:“這不是蓮丫頭病了幾日,身子沒好利索,就起晚了些。”說著,似有如無的張望了一眼,貌似不在意的隨口問了一句:“里正呢?怎麼沒見著?”

趙太太便一臉神氣:“今兒不是我們家有餘打春嗎?他跟在裡頭忙活預備呢。要我說,真是瞎折騰,就是個面子上的事,自家還得往裡墊錢,有啥意思!”嘴上雖這樣說,臉上的神情卻沒有一分不樂意。

林嬸兒神色淡淡,說道:“也是一村子開年的大事,里正不牽頭,誰牽頭呢?”

趙太太更得意了:“我也是這麼說,誰叫我們家老趙當這個里正呢?”

兩個當孃的說著話,趙秀茹也拉著林香蓮問長問短。

林香蓮笑著說道:“路上碰見春嬌姐了,說了兩句話,所以慢了一步。”說著,又補了一句:“春嬌姐的衣裳,可真好看。”

趙秀茹也一早就瞧見秦春嬌了,緞子的衣裳,緞子的裙子,時下最新的花樣,能不好看嗎?她今日身上穿著的,是趙桐生之前在京城裡買來的那塊印花布做的衣裙。就是這套衣裳,也是催逼著裁縫,緊趕慢趕做出來的。其實也好看,但在秦春嬌面前,不免就被比了下去。

趙秀茹滿心的不服氣,可惜姑母給她的緞子來的晚了。不然,大紅掐金的緞子,做成裙子穿出來,哪兒還輪的著她秦春嬌出來露臉?瞧嶟哥看她的樣子,陷進眼睛裡就快拔不出來了!

然而今天是她哥的好日子,她不想節外生枝。趙秀茹雖然嬌蠻,倒還識大體。

她鼻子裡哼了一聲:“讓她神氣去,一個被賣來賣去的女人,穿再好的衣裳也是白搭。”

林香蓮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滿村的人都各有各的心思,說笑著,議論著,等候今年打春的開始。

過得片刻時候,祠堂大門忽然敞開,四個村裡的青壯小夥子抬著一架泥牛出來。

這泥牛是桑木為骨,黃泥做身,糊得和耕牛一般大小,重量自也不輕。

那四個小夥子喘著粗氣,將泥牛抬出出來,放在了田埂上。

趙桐生便領著趙有餘和宋小棉走了出來,站在他趙家祠堂的階上。

他今天穿著一件醬紫色綢緞棉衣,一條簇新的棉褲,滿面紅光,精神奕奕。趙有餘跟在他身後,倒是平靜的很。那宋小棉更不必提了,低頭斂身,不言不語。

倒好像,今天打春的不是他兒子趙有餘,而是他趙桐生。

趙桐生立在臺階上,高聲說道:“下河村的老少爺們,今兒是咱們下河村打春的好日子!小子斗膽領這差事,謝各位爺們賞臉!且看小子如何施展手段,給各位討這好年景的吉利!”

下頭圍觀的人群,便爆發出了喝彩聲和掌聲。

畢竟是全村一年的大事,儘管再看不慣趙家,大多數人也都還是想討個好彩頭。

趙桐生說完了漂亮話,便是年輕人的事了。

先是宋小棉,她漲紅了臉,哆哆嗦嗦的走上前,兩手發著抖將一條彩繩系在了牛角上,然後就忙忙退了回去,低著頭誰也不敢看。

村人頓時就有幾分喪氣,這系春繩的姑娘,按照老規矩得是個福氣人,這樣才好為村子帶來吉利。

宋小棉這幅頹喪樣,看著就叫人覺得氣悶。

然而打春,重頭戲還是在打春牛上,大夥便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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