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的動靜。
趙桐生的臉色,就更加難看了。
趙進曉得他家這些境況,也不指望吃這頓飯,自凳子上起來,說道:“不必麻煩侄兒媳婦了,你嬸子在家燒了飯,我家去吧。”說完,也不等趙桐生答應,慢悠悠的出門去了。
趙桐生站在堂屋裡,看著外頭的天上滾滾的雲層,一臉的陰晴不定。
這天,趙太太終究還是沒做飯,她一整天都在啼哭叫罵,埋怨著趙桐生沒把事情辦好,埋怨著趙紅姑當眾出醜,也夾著幾句罵趙有餘不中用的話。左來右去,總歸他趙家人不是玩意兒,帶累著她受苦云云。
趙桐生聽得心煩,但他在趙太太跟前服軟一輩子了,也就任她罵了。
趙太太癱在炕上不肯動彈,趙秀茹是個養尊處優的小姐,趙家這一天的飯食,竟然都是林嬸兒母女兩個操持的。
林家母女兩個,和趙家的女眷交好,見趙家出了這等事,也不好抬腳走人,就留下幫忙張羅飯食,又勸慰趙太太。
趙太太平常在村裡也沒個說話的知心人,就拉著林嬸兒長吁短嘆,林嬸兒倒也耐煩。
到了晚上,林家母女倆,就留在趙家過夜了。
林香蓮和趙秀茹睡了一床,林嬸兒則陪著趙太太,趙桐生被搶了鋪位,只好搬到他兒子屋裡睡去。趙有餘不知去了哪裡,到了這會兒也沒回來。
大約到了中夜,林嬸兒自床上爬了起來,躡手躡腳的下了地。
趙太太一個翻身,眼睛也沒睜,嘟噥問道:“做啥去?”
林嬸兒心裡突突一跳,說道:“沒啥,小解。”
趙太太說了一句:“外頭冷,快回來。”就又睡了過去。
林嬸兒穿了鞋,走到外頭,一陣冷風迎頭吹來,讓她打了個寒顫,這初春的夜,果然冷的凍人骨頭。
她往手裡哈著氣,一路小跑著,走到了趙家的柴房。
房門是虛掩著的,林嬸兒心知肚明,推門進去。藉著稀薄的月色,只見屋中堆著高高的柴垛,卻並不見什麼人。
林嬸兒有些疑惑,不由將手捏住了耳垂——她心中不安時,習慣這樣。
屋裡很靜,半點聲響也沒有,這一片靜謐令她的心越發慌張起來。這事她乾的多了,但在趙家還是頭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