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面上還有幾道他愛吃的菜,他挨個嚐了一遍,竟然沒有一道是她做的,他心裡便更奇怪了起來。
他看了秦春嬌幾眼,見她正低眉垂眸,慢條斯理的低頭喝湯,臉上的神情看不大清,卻能覺察到她似乎有些不高興。
她有什麼心事麼?
正當這時候,陳長青的話音飄來:“我曉得你們是新婚,如膠似漆那是人之常情,但男兒志向高遠,不能沉溺於兒女私情。你們武舉高中,入朝為官那是定局。在朝做官,不比別的營生,不能出錯。尤其是在皇帝跟前,若是出了紕漏亂子,輕易不好收場。”
這話前頭是說給易峋的,後面便是囑咐三個晚輩。
易峋放下了筷子,頷首道:“岳父教誨,我自當記在心上。”
劉氏便問道:“皇上跟前?這事兒定下了?”
陳長青點頭道:“還沒放話,但多半是準的。如今神武衛缺人手,峋子他們哥倆名次靠前,文武雙全,那邊就要他們這樣的人。至於德修,他倒想去兵部。這個我也問過了,並不是什麼難事。”
陳德修微微一笑,向父親道了個謝。
陳長青又莞爾道:“那些武將世家出身的子弟,本還嘲笑他們哥倆是鄉下的泥腿子。如今怎麼樣,平日裡耀武揚威,仗著祖宗威風的不得了,倒被他們哥倆壓在底下。今兒出了場,我在上頭瞧著,那一個個都跟斗敗了的雞似的。”
劉氏聽著,不由問道:“原來你沒先去跟人打招呼來著?”
這武舉不比科舉,考試相對鬆散,那打招呼尋人情的也就十分之多。
陳長青說道:“不曾,也就是他們考完放了榜,我才領他們去。我就是要這些人知道,農家子弟又如何。本事,未必比他們差著!”
陳德修也笑道:“爹說的是,我還被幾個好友埋怨了,說怎麼不提前告訴他們,倒叫他們白白得罪了妹夫和二弟。這往後成了同僚,可要怎麼見面呢!”
說著,一家子人都笑了。
秦春嬌坐在位子上,聽著他們說笑,面上平淡如水。
她悄悄看著那成為自己丈夫的男人,峻拔的身軀就在自己身側,俊逸的臉上,雙眸深邃,談吐自若,揮灑自如。這樣的男人,哪裡像鄉下的漢子呢?
這個男人,就要當官了。
她想著,心裡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
一頓飯,吃的闔家盡歡。
吃過了晚飯,陳長青一家三口又吃了兩盞茶,便起身告去。
陳長青留下話,依著朝廷的慣例,這訊息要過兩天才會下來,要這哥倆別四處亂走,在家裡靜候朝廷的音訊。
送走了這三人,易峋按捺不住滿心的激動興奮。
他靠著自己的本事,考中了武舉,就要入朝為官,還能到皇帝身邊去辦差。而春嬌,也要做官太太了。
再也沒誰能看不起她,敢看不起她。
易峋轉去沐房洗了個澡,出來只見滿園月色如水,山石樹影重重。這景色寧靜祥和,他卻血脈僨張,只想儘快回房,讓那個小女人好好的犒勞他。
踏進房內,一時卻沒看見秦春嬌的影子。
易峋怔了怔,忽然想起來什麼,便穿過月洞門,果然見她正在西窗下頭,在羅漢床上倚著軟枕,就著燈火做針線。她已經摘了滿頭的首飾,一頭秀髮披在肩上,身上只穿著一件水紅色繡著芍藥花紋的衫子,下頭沒穿裙子,罩著一條月白色紗褲,隱隱透著底下瑩潤的肌膚,那雙小巧白嫩的腳踩在繡花拖鞋裡。
月光透過窗欞撒了進來,合著一室的燈火,讓她顯得越發嬌軟嫵媚。
易峋唇角勾了勾,一聲招呼沒打,上前就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秦春嬌嚇了一跳,手裡的針線不由掉在了地下,她咿呀叫著,和男人低沉的笑聲攪在一起。
易峋將她抱到了床畔,將她輕輕丟在床鋪上,自己也撲了上去,就動手去解她的衣裳釦子。
秦春嬌握住了他的手,一雙媚眼瞪著他,埋怨道:“一聲不吭的跑進來,把人丟床上就往上撲,我還當是土匪強盜呢,嚇死我了!”說著,又嗔道:“今兒你別想了,我不高興。”
易峋壓著她,直勾勾的盯著她的眼睛,低低說道:“怎麼又不高興了?這連著好幾日,你不是不高興,就是不舒坦,左右就是不讓我碰。今兒我中了第一,你不該好好犒勞犒勞我?”
秦春嬌便說道:“你考了第一,你去當大官,是你大老爺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我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