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閉上雙眼,似是夢到了小時候,在平王府的小廚房裡,那時紅玉在,黛兒也在,還有兩三個和爹一起學廚的小太監和小丫頭。
一日,魏珠與一個小丫頭比試刀功,幾盤下來都是那丫頭輸。那丫頭心有不甘,趁半夜割斷了魏珠的長髮。魏珠又氣又急又委屈,她哭著一直不肯出門。晚上,那個小丫頭見魏珠一直哭,也跟著哭了鼻子,向她認了錯,兩人和好如初。
以為事情告一段落,誰知,第二天那個丫頭更慘,頭上被剪得一根頭髮不剩,徹底成了一個禿子!
後來才知道,這事不知是誰告訴了小主子,景譽命人捉來了那個丫頭,強行剃成了那副模樣。她們不僅再不是朋友,那個丫頭還被趕出了府,不知賣去了哪裡。
這個世上,有好多人都是因為她才被牽連的。
以前的那個丫頭,現在的五子……
她的聽邊再次響起了紅玉死前說的那句話:“只因姐姐的命太好了,好到身邊的人,個個時運不濟。”
魏珠的身子發冷,一陣顫抖後,痛苦的閉上雙眼。
丹杏不知道魏珠是因為五子的死難過過度,為她上好了藥,便又到御膳房打雜去了。一個時辰後,她回來取東西時才發現魏珠又開始燒了。
“是這個藥膏有問題!”丹杏嚇得不敢再用此藥。
她晚上帶回了御膳房楊公公命人熬好的粥食,說是用粳米與香菇熬製,從兩個時辰前就一直用砂鍋慢慢煲著,熬出了一層厚厚的米油,最為養胃。
在這宮中,若是一直起燒,不僅不會有太醫來看,日子久了,還要被趕出去,生死由命。雖然楊公公總是一副不待見魏珠的樣子,可還是可憐這丫頭身上有傷,又高燒不退。
端了鍋子,丹杏就往屋裡走,猛一推門,只見漆黑的屋中似有人影攢動!
慢慢的,丹杏適應了黑暗的光線,只見那人看她進來,也扭頭向她看來。還是太暗,她看不清那人的眉眼,只看到是個身材頎長的,應該是個男子。
摸黑找到桌子,將粥放下,她可不想魏珠還沒吃上一口就餵了土地爺。
丹杏放穩了粥鍋,她剛想問對方是何人,就覺耳邊忽有風動,另一人已向她出手!
被人突襲,丹杏卻也不是吃素的,回手一擋,轉身避開了。對手顯然也沒想到她會武功,晃神的功夫,丹杏主動出擊。那人的武功遠在丹杏之上,奇怪的是並不打算傷她,而是在拖延時間,打鬥中已將她引出了屋子。
魏珠燒得渾身無力,只是聽到打鬥聲,緩緩睜開了眼睛,感覺到一隻溫暖的手撫摸著她的臉。
小臉滾燙,似乎又燒起來了?給她的藥膏沒用?他也不方便看,不知道身上的傷好些了沒?
“為何,你總是讓人這般擔心呢?”景譽輕聲嘆道。
魏珠在一片漆黑之中,目光流動,像是要用雙眼描繪出主子的輪廓,卻是始終不肯開口回應他一聲。
她曾經就那樣的懇求他啊……
一顆晶瑩的淚珠滑落眼角。
第48章 一對冤家
有一種人,平日裡很是和善,一旦生起氣來卻是讓人難以招架。
魏珠就是這種人,一頭鑽進死衚衕中便出不來了。
自從主子趁夜來訪之後,已經半月有餘,丫頭的傷也漸漸好了起來,可是她就是不想和主子說話。即使是見到,也把他當空氣一般,每當這時……
“魏珠啊,姐求你了,不管來找你那人是誰,你就從了他吧!”說起這個,丹杏真是一把心酸淚啊,“姐不想再半夜出去‘練劍’了,姐困了,姐真想睡覺啊!”
每當魏珠無視那人時,總會有人進門“清場”,將丹杏逼出去,先打上一架再說。
丹杏明明就打不過那人,那人還成心讓著她,就這麼有攻有防的打上半個時辰,然後收工走人!天天如此,搞得腰痠背痛,她真是受夠了!
魏珠搖搖頭,一臉的無辜:“不要。”
“要不你就和那人說說,換個時候來,你看我這黑眼圈,已經快深成柿餅子的顏色了。”丹杏正扒著下眼皮給魏珠看,這時房門又響了……
“別動手,我自己走!”杏丹學著做個識趣的人,可一出門又遇上了那個使劍的主。
那人一見在就自動抽劍,不忘問道:“與姑娘對打了這麼久,還不知道姑娘芳名?”那人抽劍時也丟給了丹杏一把。
丹杏下意識的接住了劍,不情不願的反問他,“你問那個幹嗎?我不想打了,你讓我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