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張任一邊尋思著到底是何人,一邊極力遠眺,以期能看清到底何人。此時雙方漸漸近了,張任已見得對面領軍之人。但見得當先兩員大將,一人他卻是認得的,乃是嚴顏嚴老將軍,另一人他卻不識得。暗思道:“嚴老將軍本應鎮守巴郡,怎的跑這來了?他身邊那人是誰?”
正於此時,身後傳來一聲大喝,張任回頭一望,見得竟是薛冰追了上來。原來薛冰舍了大軍,只帶數十輕騎快馬急追,此時竟追了上來。卻是張任跑了這許久,馬已乏了。
薛冰於後打望,見已然追上,忙大喝了一聲:“張任休走,有膽便再與我大戰百合!”他口中喊著,心裡卻道:“你要敢回馬,我立刻使手下把你拿住!”可惜張任似是猜到了薛冰心中所想,也不理他,只是向前急奔。他現在心中慌亂,又見得嚴顏領著一支兵馬,只道是主公劉璋特意將嚴老將軍調回,是以在此迎著。
二人便各自領著數十騎,一前一後的望那支大軍衝去。薛冰此時在後面卻也瞧見了這支兵馬,而且也瞧清了領軍之人。那個老頭他不認識,另一個大漢他卻識得的。後又見張任一路策馬急奔,望那支兵馬奔去,心道:“這張任怎的見了張飛竟這般高興?”轉念一想,便明白了過來。“那個老頭定是嚴顏,張任還道是嚴顏領兵來救他了!”心中一喜,卻不聲張,只是於張任身後追趕。
二騎漸漸見了,好似再跑上片刻,薛冰就能趕上張任。但是張任現在卻很是高興,因為他眼見便要衝到嚴顏身邊,他只道嚴顏定能救下自己。
卻說張飛與諸葛亮商定,諸葛亮走水路,他引軍行大路。至巴郡,張飛使計招降了嚴顏,使得他這一路兵不血刃的就來到此處,恰逢趕上薛冰定計拿張任這麼一出。
張飛遠遠瞧見那二將分別引數十騎望自己奔來,開始還一愣,心道:“這是何人?莫非以為憑這幾十騎就能破我上萬大軍不成?待那二將離的近了,張飛這才瞧清楚,後面那人竟是薛冰。“哈!原來是子寒這小子。不過前面那人是誰?”身旁的嚴顏道:“張將軍,前面那將乃是川中名將張任,只是不知如何搞得這般狼狽?”
張飛一聽,大笑道:“我明白了,想來是這張任被子寒打了個大敗,如今正逃命呢!”隨後又道:“只是不知,這張任為何見了我等,反而奔了過來?”嚴顏道:“想是因為老夫!”張飛聞言,問道:“此話怎講?”嚴顏苦笑道:“定是張任兵敗逃亡至此,見了老夫,還道老夫是來救他的。”然後又說道:“可能他尚不知我已投了皇叔!”張飛聞言,笑道:“這卻是他自己送上門來了!沒想到我才到,子寒就給我送來一個大功。”遂命左右莫要聲張,只待張任近了,即刻拿下。
片刻後,張任已至近前,張任於馬上大呼道:“嚴老將軍救我!”嚴顏聞言,只覺得尷尬不已,不知如何作答。正於此時,張任只聞得身後一聲大喊:“翼德還待何時?”張任聞言大驚,抬頭去望,只見自己不認識的那名將領已策馬奔至面前,一雙蒲扇似的大手正向自己抓來。
張任畢竟是川中名將,武藝卻是不差的,眨眼間就做出反應,身子向旁一閃,恰好躲過了張飛的大手。奈何張飛早做了準備,一杆蛇矛緊跟著便掃了過來,張任此時側著身,已是再也動彈不得,硬生生受了這一下,而後便覺得自己好似飛起來了一般,砰的一聲,跌落到了地上。
卻說張飛一矛將張任掃下馬來,於馬上哈哈大笑,喊了一句:“與我綁了!”轉過頭來,見那數十騎已然從馬上下來,口中直呼:“我等願降!”便吩咐左右道:“一併綁了!”此時,薛冰已至身前,對張飛道:“翼德趕的好巧,我追他追了半日多,卻被你拿了功勞。”張飛道:“你我關係這般好,還在乎這功勞是誰的?”薛冰道:“既如此,那便將此功讓於我,可好?”張飛忙道:“不行不行,這人是我抓住的,怎能讓於你?”
二人敘話這當,那張任已經恢復了過來。適才他被張飛一矛掃的飛了出去,跌在地上,莫說起身,便是神智都摔的不甚清醒,直過了這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見張飛與薛冰聊的熱乎,哪還不知人家本是一方的。急轉頭去望嚴顏,見他披甲持兵端坐於馬上,絕不是俘虜,遂對嚴顏大罵道:“嚴顏!你降了劉備!”
嚴顏聞聲,望了眼張任,見其正一臉憤怒的瞪著自己,忙又將自己的視線移了開去。張任見嚴顏如此,知其心虛,遂破口大罵。直罵得嚴顏羞憤不已,竟欲拔刀自刎。幸得張飛趕至,將嚴顏那拔出一半的刀又按了回去。薛冰亦對他道:“俗話說良禽擇木而棲!嚴老將軍便是良禽,怎可棲息於朽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