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再做打算,但裴子昂自認願意經受考驗,所以便當做兩人已說定了。
其姝什麼都不知道,可一聽他提起爹爹,那些還沒來得及釋放的傷痛驟然湧上心間。
她沒了爹爹,被北戎蠻子欺負,臨行前都不能向娘和祖母道別,如今到了自己人的地盤上,還要被裴子昂欺負……
種種難過與委屈一齊夾擊,原本的小聲抽噎忽然間變作嚎啕大哭。
裴子昂尚不知道尚永泰的事,他傻傻地看著哭得像個孩子的其姝,這是怎麼了,要嫁給他有那麼可怕嗎,至於哭成這樣?
他雖沒有上過心,卻也知道京城裡的少女們都很迷戀他這件事。為什麼旁人眼中的如意郎君,到他想娶的小姑娘這裡就變成了比河伯娶親還可怕?
受挫不是一點點,裴子昂擰著眉毛問:“我有那麼不好?瞧把你哭的。到底哪不好你說說看。”
哪不好他就改好了,她救過他的命,多遷就她一些也是應該的。
其姝根本不理他,兀自哭夠了,才摸著眼淚道:“爹爹……平城被攻破前,爹爹也去參戰了,但是為了救大哥哥,被北戎蠻子刺傷,跌下城牆。後來北戎人就進城了,全城戒嚴,不許通行,我們也沒法去找他的屍身。”
平城四面被圍,訊息根本傳不出來。朝廷只知道被圍城、城破了這種能從城外打聽到的事,具體城裡發生什麼全然不知。
裴子昂面色凝重幾分,他先前還覺得有些奇怪,如果想拿隆盛的銀子,不是應該讓尚永泰來才對。不論自身能力,還是在隆盛的影響力,其姝與她父親相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
原來不是宇文達不會用人,是尚永泰已經不能被他所用。
裴子昂也是失去過至親的人。
雖然母親去世他還是個嬰兒,不能立時感受到傷痛,但在成長歲月裡遭遇過的種種事情,已足夠他明白有親孃和沒親孃的孩子差別有多大。
有親爹和沒親爹想來也差不多。
他曾經堅強地應對,一聲不吭邁過了先天欠缺的那條溝壑。
其姝如今還比他那時年紀大呢,可他實在不願意讓她也吃那些苦。
他的小姑娘就應該好好的被人疼著寵著。
一想到這些,剛才與其姝間所有的爭執不快都煙消雲散,剩下的唯有滿滿的心疼。
裴子昂溫柔地把其姝摟在懷裡,隔著被子輕輕拍撫她後背。
這時候言語根本不能起任何作用,他只想用行動表達他願意體貼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