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腳不沾地地,由人拎著衣裳提上來的。
“衛夷?”桓夙臉色一沉,紗簾後果然有急劇的一晃,桓夙沉怒地揮袖,“令尹大人,你不問過孤,便敢拿有官銜在身的衛太醫,甚至動用私刑?”
反了反了,好大的膽子!
指摘太后越俎代庖牝雞司晨,他們這群人,乾的又何嘗不是僭越妄為的事!
那兩名甲衛也不知是不是刻意,便將衛夷往地面一摜,衛夷狼狽地撲在地上,四肢的無力地匍匐著急重地喘息,桓夙正要讓人將他攙起來,紗簾卻猛地被一隻手揭開,“延之!”
桓夙虎口一顫,怔愣之中,太后已經撥開了簾衝了出來。
那剎那之間,百官幾乎無不倒抽涼氣,這位年輕孀居的太后,未免太明豔動人了些,她的百鳥綴錦枝雲綃籠著那一道月光般的瘦影,幾乎無人有剎那工夫的反應,太后已經撲到了階下,“延之,你怎麼了?”
衛延之自幼體弱多病,也正因如此,他才決意悉心鑽研醫道,可他的身子骨畢竟孱弱,被十道酷刑加身,焉能完好無損?他連支起身的力氣都沒有,喘息不止,手卻作勢要推開她,“太后,別理……”
“我怎麼能不理?怎麼能不理……”太后將他的身體抱了起來,替他撫著胸口,衛夷已經遍體鱗傷體無完膚。
川滄愣愣地瞧著這一幕,不可置信,“姑母?”他義正言辭,是因為他深信他們川氏人,他的姑母,根本不是這樣的人。可現實卻是如此不堪。
他一時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很不光彩,被卜諍乜斜了一眼,氣不過地甩袖回座。
“哀家帶你去找御醫……不,你就是最好的御醫,你撐著點,告訴我,到底要怎麼做……啊,衛夷,你說話……”
衛夷已經說不出話了,他緩慢地將敵視的目光轉到太后梨花飲露的臉上,憐惜而不知饜足,胸口急重地起伏了起來。
“太后。”卜諍緩步走上前,目光透著一絲陰涼的光,“太后還要否認麼?”
“衛太醫已經供認不諱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