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人來,在朝會上為了自己部門的需要和理由,爭的面紅耳赤。
畢竟這與大多數朝廷壟斷的事業不同,出於統治階級政治壟斷和行政把持的統治需要,在電報大規模普及並且成本降到一定程度的情況下,朝廷寧願資源空置和賠本維持,也不太可能輕易讓這些地方民間背景的商人階層參與或是插手其中的,就算是他們願意倒貼朝廷並承擔所有維護所需。
雖然目前的基調,營造和管理還是在樞密院和軍隊,政事堂有部分呼叫的許可權,但具體的細節,還是有很多人願意為自己的部門或者利益派系爭一爭的。
比如朝廷中樞和地方上,有資格使用電報資源的衙署部門規格界定,職官品秩的具體規定,使用電報線路的優先次序,使用程式和獎罰辦法,……
還有皇帝有意在通政司名下增設一名正五品傳奏使,專門則負責協調地方使用電訊線路的申請,光是這個職位,就足夠讓人搶破頭的。
而作為創始者的我,以及背後的龍武軍集團,在這套體系內是有著最優先的天然權益,如果龍武軍利益外圍真有需要的話,可以透過在軍隊中的身份,在體系內間接藉助這些資訊資源,只要稍微分潤一些,足以讓他們在大唐的社會經濟領域上就遠遠領先別人。
所以說,趙合德他們想要不被這個時代最先進的新銳勢力所拋棄的話,就只能繼續死心塌地的追隨在龍武軍集團周圍。
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就算躲在家裡荒怠公事,照樣也會有是非找上門來,好在這些年內內外外也經營了不少代理人,足以在我不在臺面的時候,應付大多數情況。
就像剛剛又有人提議,對藩國開售兵之禁,一方面扶持這些屏藩,另一方面以出入彌補國用。但出主意的人並不是什麼好心,甚至是包藏禍害,但反對最強烈的也不是好鳥。
事實上反對最得力的,反而是那些參與走私兵器及精鐵的利益集團,無他,一旦開禁之後他們依靠權勢和人脈編織起來的,奇貨可居的走私渠道將遭到巨大的利益損失。
我名下的南海邑司,每年都要透過名目眾多的下線商號,對海外輸出數百萬斤各種成色,從鐵砂、粗錠等半成品鐵製品到工具、刀劍等成品鐵器,還有少量深加工精鋼長短兵器。
只要把持住基本的技術壟斷和資源產地,再從生產和渠道成本上擠壓和主導市場,僅僅依靠這些限量輸出鐵器,是很難某地區域性形成足夠對抗南海都督府的武裝帶差的……
剛剛一起用過推遲的午膳,喝了女人親手調煮的團茶,吳中女子獨有的風味意蘊,從絲絲溢溢的茶香中慢慢品味出來,不由讓人愜意深深吸了口氣。
“國庫有沒錢了……”
皇帝小白苦笑的自言自語道,任由沈惠妃輕輕揉捏他看批奏看的痠疼無比的膀子。
“這些年朝廷的進項算是不少了,可是國家用錢的地方卻也是隻多不少……”
雖然經過這幾年的勵精圖治,國庫收入很是漲了一大截,可是花費的地方也變得更多了,手中有了更多可以支配的額度,那些宰臣們的眼光和氣魄也開始水漲船高,一個接一個的大計劃和宏偉構想,像是雨後春筍一般的呈遞上來,而且朝野內外,都有人鼓吹吶喊,生怕不能就此名垂千古。
可是昔日執政的後續投入,卻是一點都能因此荒廢,甚至還要有所追加,有些新事物可謂一開始初見成效,就自然而然會迫使人不得不全力投入進去,否者就是半途而廢前功盡棄了。
更多的電報線路的鋪設和沿途維護安置,新軍制整頓後期的大規模武備換裝,南北漕運的清淤擴容和官漕的海陸之爭,興修更多水力灌溉設施與漕運用水流量的矛盾,千頭萬緒的將從中樞到地方的各種利益糾纏攪擾在一起,讓這位陛下聖裁取捨。
國家安定財政好轉,大家伸手要錢訴苦的聲音不絕於朝堂,而且理由都無比的充分,往往騰挪來輾轉去,多半又是從內府的大盈庫幫襯到了司農寺的左藏庫,讓天家內孥為國事掏了不少腰包。
好在這些年透過官椎局、市舶司兩衙的經營分成,光是廣南一地,就可為宮內省進項近百萬緡的財帛貴貨,除掉人事週轉輸送的物耗,真正落到宮庫的大概有六十到七十萬緡不等;次之為登州兩衙五六十萬緡,其他沿海各州埠,亦有不同程度的進項。
所以皇帝可以頭痛醫頭腳痛醫腳,以移居的方式慢慢將主體大殿之外,歷年荒廢傾塌的宮室逐一修繕起來,還有閒餘會宴群臣,大頒賜物以恩結內外人心。但是老這樣子倒貼,他這個皇帝也做得不免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