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退役後,才能得到自己一份軍功田的普通士兵,就算他們明天戰死沙場,這份所有權的收益,還可以繼續轉交到他們指定的親屬身上。這也是一種收攏人心外加將他們變相綁架在這片新徵服土地上的陽謀。
嶺西行臺的控制區域。大致可以分為,蔥嶺以西到錫爾河之間的嶺外地區,包括拔汗那等親藩在內的深受漢地傳統文化圈影響,人心和文化都高度向唐的實際控制區;阿姆河和錫爾河流域間的河中之地,這裡有附唐的傳統和附從強者的現實基礎,雖然宗教民族上較為複雜,但是沒有形成較為強勢的存在,文化和經濟上對唐軍的統治牴觸較小。雖然還有許多未完全肅清的邊遠地區。卻已經能夠透過交通幹道及支線周邊城邑村莊,提供一定的糧食物產和兵員勞役;
然後就是新徵服的大呼羅珊及周邊東方諸省的地區,這片地區也是宗教文化民族矛盾最尖銳的地區,與華夏文化圈已經相去甚遠,屬於雅利安民族的發源地和波斯文化圈的腹地,一時的征服固然容易。但彪悍的民風和對外來者的排斥和抗拒,讓試圖長期統治這片土地的人。必須付出大量的精力和代價,但是經過戰火的反覆拉鋸和破壞。已經被摧殘的人口凋敝,土地荒蕪,數年十數年之內,反而是外來移民改變當地傳統民族成分和社會結構,大有所為的時期
因此有的是大片自帶現在田宅土戶的“無主之地”,只需為他們安排一個領主和或是代收官,作為管理者,因此嶺西行臺境內,已經事先規劃和丈量好了數以萬計的田莊和土屯,等待著它們的新主人,以填補唐軍控制的大城市和靠近道路周邊中心城鎮之外的地區空白。
作為呼羅珊最西部的中心城市和人口聚集區,內沙布林地區就像是伊朗高原邊緣突然凹陷下來的一個突出部,作為平原與高原之間的階梯過渡,群山之中的內沙布林大谷地,是北向南降下的地理走向,同時也控制了伊朗高原通向東方低地的大多數商路和戰略要衝,因為這也是自古以來波斯帝國進軍東方征服河中時,道路狀況較為良好並適宜大軍通行的傳統路線。
除此之外,剩下的路線,就只有向北方翻越過宏偉的厄爾布林士山脈,進入裡海南岸的泰伯裡地區,繞道鹹海沼澤,或是沿波斯灣東岸南下,繞道庫赫魯德山區進入法爾斯地區,再從莫克蘭山地穿過吐火羅西部,才能逼近富饒平坦的呼羅珊及和河中之地。
但這些無不是艱險難走,或是需要繞遠路的存在。因此通常情況下,沿著中央鹽沼盆地的邊緣,幾座不需要太大的城壘,數千兵力和足夠的糧械,就可以將來自高原的敵軍阻擋上很長一段時間。
第一批建設完成的扳臂訊號機,首先帶來的不是安西的訊息,而是來自吐火羅南方,北天竺地區的資訊。跨越蔥嶺的訊號站建設,遇上了某種地質上的困難,反而是群山之中峽谷串聯成的拔汗那(費爾干納)——吐火羅——北天竺通道的伴隨路線基站建設工程,進行的較為順利。
依託這些建設在高處的訊號站,山腳下總是很容易行成,聚集人氣的驛站旅社、食肆酒家、商棧倉庫等沿途服務設施,甚至因此發展成新興的集鎮。因此雖然較晚開工,但是甚至比河中——安西線路更早一步建設完成。
在天竺的軍事開拓活動,遇到了麻煩,或者說是達到了一個瓶頸,自從下了西北高地,擊敗或吞併了五河流域(大旁遮普地區)大部分土地,進入地勢更低的信德大平原後,嶺南招討路的控制力和拓殖也到了一個極限。
妨礙他們的最大麻煩,並不是那些土王番邦所構成的諸侯列國,他們孱弱的百姓和士兵。落後的裝備和戰術水準,原始的戰爭層次,就算有少數精銳而富有特長的部隊。也不足已對外來的唐軍構成什麼像樣的威脅。
由於從五河流域(大旁遮普地區)獲得了足夠的帶路黨和僕從軍作為炮灰,又有大量來自吐火羅等藩屬部族士兵,作為前驅開道,地利上的削弱也被大大的減少了。
但是另一方面。
溼熱窒悶的季風氣候,才是最大的敵人,每年長達數個月的雨季,原本就相當糟糕的交通條件,因為滿地泥濘而更加糟糕
在這種情況下。而各種亞熱帶的面板病和關節炎等症狀始終困擾這駐守當地的唐軍將士,更別說外來自移民和歸化人的水土不服適應週期。
在適宜的季節過來燒殺搶掠一番滿載而歸是沒有問題,但是長久的入駐其地,就需要相當的恆心毅力和後勤支援。
但是當地肥沃的土地和豐饒的物產,足夠讓先期進入北天竺屯守的軍民,依靠簡單的農藝和種子改良,創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