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多少種不可思議的食材。
在外面的行程中,偶爾會出現擁有人煙的據點,那是一些藉助進行中轉的城寨,一些比較湍急的河口,還會有一些附近土著的村落集體出動,透過人力將我們拉過某些險灘,以獲取報酬,一些食物和布匹,他們似乎習慣了這種生活。
其他的時候,只有永遠遮蔽著視線的茫茫叢林,你永遠不知道里面會出現什麼東西,一隻色彩斑斕的野獸,或是一隻只有神話傳說壁畫中才能見到的巨大蛇類,只有在據點停靠的時候,才會重新找到人類世界的感覺。
但在這裡,最常見到的,還是那些只有很少布片或是赤身**的土著,和驅趕著騾馬往來繁忙的商棧,據說透過這些辛勞的動物,將貨物代入更加蠻荒的內陸,深入我們覺得這裡已經足夠蠻荒了,
當地的婦女們幾乎不著絲縷,毫不羞恥的站在河水裡捧著山林中特有的產品和果類,並對過往的船隻大聲招呼著。
真的有人因此下船,然後在岸邊草棚一個簡陋而獨特的夜晚。但總是站在望樓上巡哨的護衛,提醒我們,這裡也並不是一片和平安寧的樂土,
然後我在某處停泊的河口,看到一大隊被押送著來自內陸的面黃肌瘦衣裳襤褸的俘虜,他們戴著破爛的羽毛頭冠,身上只有很少的獸皮,其中某些人餓的只剩下一副骨架,據說這是為了防止他們逃跑的措施。
這些人被象牲畜一樣密集的趕上敞篷的平地大船,每個人都被用繩子困在一起,只要有一個試圖跳水,將溺死所有的人,他們將被順流運到下游港口,然後像貨物一樣賣掉。
據說這是經常性的事情,每個月至少會有好幾次,來自對那些襲擊合法商人和善良居民的野蠻部族的懲罰行動。
這是一個名為安南的行省,前往內陸一個名為南平的行省的捷徑。只是需要多次的換船,偶爾還會短暫上陸用騾馬代步,
一些水情複雜的河口,輕巧的載人小船可以過去,但是沉重的貨物,就必須轉由陸地運送了。沿河大片的森林被砍伐,露出一片地面,就是所謂的道路,
藏在叢林和野草之中,若隱若現的被稱為浮屠的石塔,成為這次旅行的一道風景,這是佛教徒的崇拜圖騰,用於緬懷逝者,出現在這些蠻荒的山林中,實在令人驚奇無比。
當然,我的同伴對此似乎習以為常了。
君士坦丁旅行家兼商人《阿穆爾行紀。手札殘卷》節選二
作為唐代西南開發的自發性行為,大量當地特有物產和貴金屬輸出的需要,迫使西南的商人們尋找新的出路。
南平府到安南的這條水路,原本是為了給南平的物產,尋找一個就近的出海口,以獲得更大的價值和利益,同時也可以避免陸地上需要繞遠路,才能抵達嶺南南端的廣州,和一些容易在沿途受制於人的麻煩。
但就算流域的周邊勢力以及清理完畢,但是真正投入適航,還需要時間,因為大段的流域位於慢慢叢林和大山深峽中,需要由載滿建材和工具的大船,沿途在河流經過的山林中伐木開道,清理出合適的空地,逐一的建立據點,然後繼續放船穩步推進。
其中因為繁重的勞役,死於道路中的土人成千上萬,每一個河流的分叉口,幾乎都有這樣的大規模的亂葬坑,和鎮壓超度的大小石塔,變成這條水路上慢慢叢林中的一道風景。
第五百七十七章抉擇
星宿川花石峽口,再次成為新的決戰之地。
在苦湖邊上與衛伯玉北路重新匯合後的七天,我的捉生隊,咬著吐蕃人的尾巴,一路追到了這裡,再次遇到吐蕃人的主力。
說是峽,其實是一個很短而寬闊的山口,地勢十分開闊,廣闊蒼涼的峽谷中佈滿了各色花紋的石頭,順著遠處聳立的山壁,直觸雲霄,但是起伏的大小支河攤,讓這裡的地面變得崎嶇難行起來。
吐蕃人烏海一戰後,就放棄了毀壞不堪的烏海城,退到了這裡,重新列陣以待唐軍。青唐之戰打到這一步,已經沒有過多反覆的拉鋸和糾纏,只剩下慘烈的前哨戰,和步步為營的穩定推進。
在絕對的數量優勢,可以輪替應敵交戰之下,傷亡急劇拉大的吐蕃人,也終於放棄了大部分襲擾和阻擊行動,
谷底兩國將士還在捨身忘死的鏖戰,看著遠方倒影出波光粼粼的的柏海,我卻有些神飛天外,星宿川,這裡難道就是後世武俠小說裡星宿派之流的靈感來源。
根據後世的地理勘探,這裡已經極其接近黃河源頭,來自犛牛河、西月河等支流,在這裡匯合成黃河九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