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國難危亡面前在國家大義和義理的名分下,或許可以和衷共濟上下一心,但是作為軍人和文臣們的訴求和立場,還是有本質上的差別的。一個國家雖然龐大,但是能夠運用的資源就是那麼多,這邊多一點,那邊就自然少了一些……
大非川,以伏遠城為中心的城寨都被儘可能的搶攻加固,不分男女老幼只要能走的動的,都資源或者不自願的拿起武器,進駐一個個柱堡碉樓之內,
與其他地方的青海部不同,作為吐谷渾王國曾經的發源地和統治核心,為了徹底消滅吐谷渾王室存在的痕跡和所謂氣數之類的理由,吐蕃人先後在這裡進行了多次殘酷的燒掠和清洗,最後剩下的遺民,大都被充為奴役,再從其他地方遷移來領民和別部,以取代就有的土著,可以說現在活動在大非川一帶的部落,與吐蕃政權的關係最為密切和厲害相關。吐蕃經營青海的重心和首府,也主要集中在這裡
大批過於瘦弱的牛羊被宰殺掉,丟進水源裡,任其腐爛。
為了不被吐谷渾的後人,殘酷的殺戮和報復,為了不至於像那些抵抗過唐人的青海部一樣被舉族擄賣為奴,然後悽慘的死在異鄉,所有能夠找到的人都被髮動武裝起來。在日復一日輸灌的決死氣概和心情中,等待最後決定命運的時刻……
蠻頭城,新返修建造起來的佛寺,迎來他的開光典,這是一座按照漢地風格重新翻建的寺院,也昭示著唐人的統治重新回到了青海南部。
建成後,隨軍的淨土宗和法相宗的僧人駐留,以弘揚教化和信仰,與低地的寺院不同,這個還有成建制的僧兵,組要由嵩山少林寺派來的武僧組成,自從清理佛們之後,嵩山少林寺的本山,已經解散了大部分的僧兵編制,不過這些武僧並沒有被還俗,而是被編入軍中,分配到邊疆各地去,一邊戰鬥一邊傳播佛法,同時也扮演一些類似後市隨軍神父,超度戰亡和接受告誡之類的職能。
由於位於佛法西漸的道路上,土谷渾故地受到佛法的影響很深,數十名大小和尚,幾百名藩部頭領,還有成千上萬大軍圍觀下的典禮,到也頗有聲勢。
成片的武僧軍陣前是一面長幅旗幟,上書一行大字很有點眼熟,臨兵鬥者皆陣列再前。
所謂臨兵鬥者皆陣列再前,本出自兵法之說,意為臨戰者,必由最悍勇善戰之輩首列與陣前,同跳蕩、選鋒、突騎之類尖刀連性質的先鋒部隊。後來被引入宗教儀式中,以辟易鬼神,又經密宗東度,變成日本東密的咒訣。
當然在這個時代,就變成佛門護法金剛隊的獨有旗幟了。一些駐軍價值不高或者相對的地方,將會透過募集修建寺廟的方式,進行變相的經營。
與此同時,城外傷兵的營地中卻是春意盎然,熱鬧非凡,各種奇異的聲響充斥在空氣中,讓青海涼爽夏日也變得灼熱起來。
大批從藩部召集的婦女,正在營地中為將士提供服務,她們的父兄大量在低地或死或俘,眼見生計無靠,我稍稍暗示一下,就自然有人牽頭過來,當然是這麼做有償的,而且要經過隨軍檢查和安排,這麼一番周折下來,多少讓戰敗者的屈辱色彩,蓋上那麼一點遮羞布。
如果有懷孕生下的後代,可以視為送到軍隊去換取一定的補償,這些孩子將會作為戍守軍戶的後代,來統一培養,這也算另一種形式的民族大融合把,
吐蕃執政的馬向死了,他的隨從和護衛經過羌塘的時候,受到地方貴族殷勤的招待,馬向被巴郎囊多為首大臣暴起發難,給的活埋了,
前方留在大非川的聯軍,聞信大亂,相互攻殺,一些下種貴姓首先帶領部眾連夜撤走,
贊普在伏遠城殺光了馬向的親信,召集雅礱各部,卻也讓陷入敵我不明攻殺中,只能閉城坐觀。還留在積石山的頭領,乾脆丟下統領的部眾和附庸,在少數精銳親族的護衛下,輕騎逃回大非川。
雖然知道這個多年前就已經佈局,埋下的禍根和隱患遲早要爆發出來,卻沒想到是在這個當頭,不過這個訊息還是來的晚了些,因為現在我面前的對手是那個從低地護送著少年贊普逃回來的達扎路恭。
吐蕃又接二連三的派來新的使者,願以西海湖中龍駒島為界,兩國息兵,於是他再次被送上前往洛陽的道路上。下一個則帶來以西海由大淩河東岸為界的條件,接著又是以大非山為界……
言辭越來越卑切,條件也越來越豐富,作為從誠意和見面禮,送來了一批叛投吐蕃的唐臣頭顱,其中赫然有失蹤已久的前大內常侍寧致遠,但是我反而有些不夠真實的奇怪感覺。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