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這位新任大燕天子也不怎麼靠譜,很快折戟在汴州城下,偌大的霸業和軍勢,也隨著兩個兒子的爭鬥,而煙消雲散。而他這種小頭領,就成為雙方攻伐消耗的炮灰,等到手下和族人死的七七八八後,他乾脆乘著前方糾纏混亂逃進山中。
跑進深山中躲避,依靠打劫那些小部維持著,結果錯過了史大王復出,席捲范陽出境的大事件,也錯過了朝廷條件最好的初次招降,然後是歷次的招降
隨著同伴傷重不治,病死的,飢寒中斃命的,最後實在熬不住了,才和剩下的人跑出來聚集在道路上,相遇到的第一隻官軍投降,這也是他唯一一次人品爆發,那隻隊伍是乃是河北見習士官團的一隻輪休小隊,屬於朝廷中軍北軍系統第一大勢力龍武軍的序列。
畢竟落入安東軍和落入河東軍的下場,是不可同日而語的,至於那些苦大仇深的河北軍,自求多福把。
作為留在范陽本地,最晚放下武器的一批軍士,待遇自然好不到哪裡去,而作為敗軍之將,胡將的又遠要比漢將更糟糕,所以有人去了水土物候相近的蝦夷大島,也有人去了更寒冷的窟說部,而象他這麼外貌顯著的胡人頭目,一下子就被流放了九千里外,暑熱瘴溼的婆羅洲。
在這裡不用擔心他們逃跑的問題,因為據點外莽莽山林無數毒蛇猛獸瘴氣林澤,就是最好的屏障,好些北方來的人因為水土不服死掉了,但是他卻堅持了下來,並熬到了南海府發出徵召令的那一天。
因為開海外的人手不足,才把這些散與各地監管勞役的流徒中,有軍伍經歷的人從新召集起來,發往更遙遠的海外。
當然,就算是監管勞役的物件,在海外據點的階級序列中,唐人還是頭等的,因此他靠一雙拳頭,很快贏得了大多數人的尊敬和服從
這些新羅人,也被稱為棒子隊,因為他們在那些海外墾殖之地,扮演的就是拿著棒子,巡視田莊的打手管頭的角色,監督那些身份更卑下的土人奴勞作。
無論是倭人,還是新羅子,雖然相互之間都不對付,這些外藩人,都是欺軟怕硬的主,被拳頭大的道理教訓之後,馬上改弦更張,禮敬侍奉,
這次除了新羅、倭國之類的蕃民外,此外還多了一些安東人,也是他主要的手下。
當然了,雖然這些人自稱安東人,但其實是渤海流民和兵卒,渤海國自從新王繼立後,就一直國勢大衰,無力維持那些備戰的軍民,有恐流地方為患,乾脆一一定的代價差遣到海外去,生死聽由天命,為國換來繼續的錢糧,這也成了一大國史奇觀。
現在的安東都護府名下九大都督府,有三個都督府已經消亡,變成新設安東道的一部分,另外一個都督府內還在打戰,由於叛逆的殘餘逃入山中與土人勾結,利用天然險阻和惡劣氣候,繼續對抗朝廷的王師;還有一個都督府境內有大量唐人的民屯據點在進行圈地屯墾,與當地的土生的山夷、雜胡小姓衝突不斷。
剩下四個都督府都是由那些藩屬實力組成,象視去了南部和西部大部份國土的渤海國,就算做一個,象流鬼、窟說極北諸國,也算一個都督府……
作為補充武裝人員中,最大的一股還是來自倭國的隼人軍,由兵尉黑島仁率領,經過了長時間的海上航行,損失了部分同伴後,就算是這些號稱最能忍耐艱苦的倭人,也不免變的又黑又瘦,面有菜色。作為番頭兵尉的黑島仁,矮胖的身材也縮水了一大圈,走到陸地上來的時候,腿腳還有些發顫。
但隨即他意外在這裡看見一個熟悉的面孔,激動的高喊起來
“好久不見了,大河桑……”
他的怪異唐話的大嗓門頓時引的無數注目的眼光
“閉嘴……”
倒是負責登記點數的臨時記事林深河,咬牙切齒的把他拉到一邊。
“要叫我深河君……我現在可是唐人”……
北義大利,河口沼澤中地奧斯提亞港上游,波洛尼亞城。抵抗和燒掠的煙火剛剛被撲滅沒有多久,代表城市光復的雙頭鷹旗,插上市政建築的最高處。
“頭。那些大秦人又來了……”
“來了,趕緊藏好……”
隨著浩浩蕩蕩一行海上軍團所屬軍官的進入
唐人的臨時營地裡一片雞飛狗跳的,紛紛將地方上搜刮和交易來的各種東西,塞進帳篷和褥子裡,或者用亂糟糟的衣物蓋住。
北義大利畢竟曾經是古羅馬帝國的核心地區,淪陷蠻族之手,也不過幾百年,雖然經過戰火燒掠破壞,千年的積澱下來,還有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