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去
“這些書稿時我寫的……”
被衛士擋在堂下的,是一堆大眼瞪小眼的囧然表情。
“乃是我放在他那裡的……準備刊印……”
“他是青禁衛的總隊長……”
“聽不明白麼……”
“要不要我去叫御史臺來給你詳解一下唐律疏議……是怎麼處置辦案規程不肅的……”
“你想辦一個不畏權勢的鐵案,就趕緊去御史臺寫申狀……”
“我一刻鐘幾十萬上下,沒空陪你玩……”
“對了,從現在,樞密院要進行濾囚理獄……”
“不明白麼,我懷疑收押的囚徒中,有敵國的奸細藏身……”
“你們也做好移交文書的打算把……”
“又不明白麼,根據大唐機密防要律令,你們接觸了涉及軍國的重要檔案,衙中所有可能經手過目的人,必須接受衛尉寺憲軍和兵科房的聯合審查……以防洩露國家機要……”
“不要想連夜潛逃,那會比死還難受的事情……除非你想人間蒸發,全家去海島上種椰子……”
“什麼,衙門沒法運作了,那就叫京兆府調遣點人過來頂替……蕭(華)子嚴等這個機會不是很久了麼”
看著裡頭那一群如喪考妣的人,不管是有關無關,看熱鬧的,打醬油,或者純粹是為了衙門利益出頭的,或是籍以表現剛正不阿的。我需要在意麼,不需要。
因為偶爾用權勢碾壓別人,還是蠻有快感和享受的。相信今天晚上,會有很多人家雞飛狗跳吧。
“老頭子已經宣佈對我死活不管了……”
剛剛燒掉充滿黴味和蝨子的牢服洗漱乾淨的李祁,大口喝著送來的肉粥,滿不在乎的道
“他們給我定了大房孃家的女兒……老子和大娘撕破臉了。”
“今後就只能跟著你混了……”
這個姐控加shu女控的傢伙,滿是乞求的望著我。
“你真夠絕的啊……”
我搖頭道,當我的儀仗出現在萬年縣門口的時候,就有人把各方面前後詳情給送過來。
“這是破家逐出了。
感情這東西真是奇妙啊,本以為這位花中小蜜蜂,就這麼浪蕩薄情下去,沒想到到頭居然為了一個流落行院的女子,與身為宗伯的漢中王斷絕關係,破門出戶,這對禮法重教的古代來說,是如何駭世驚俗的東西啊。更別說忤逆父親和大娘,直接剝奪宗籍都有可能。
這是又傳來前方戰敗的訊息,然後有人乘機下手,
他早年行事太張揚,又身兼好幾個宗室子弟乃至公卿家少年的結社組織,更有好幾家利潤豐厚的地下出版工房,在市井中很有些影響力。眼紅的也不在少數。落井下石乘機使了些力,於是他就陷進去了。
給他設了一個局,偏偏他寧可在苦熬,也不對家裡低頭……如果不是我回來的早,棲霞又捨得為他拼命,他只怕還要再牢獄裡多折騰的更慘一些。
“現在該看清楚,誰是可交可信可託付的了吧……”
我輕描淡寫的道
“那群狗東西,平時跟著我拍胸搭肩盟誓生死,捧得高高的,……事到臨頭,沒幾個仗義的,反而來謀我的東西……”
他憤憤的道
“善後的事情做完了,我就送你去海南好了……”
我輕描淡寫的道。
“你儘管放手去做,我借給你人和錢……”
送走這位滿肚子怨氣的倒黴孩子後,軍中送來一封三百里加急快件,卻是留在西北協助善後的魏方晉來書了。
北庭都護府北部,小海(貝加爾湖)以西的黠戛斯人來朝貢了,
黠戛斯,古堅昆國也。地當伊吾之西,焉耆北,漢時就有記錄,其地多凍土,河流有半年多都是冰封的,主要活動範圍內大致位於現在貝加爾湖更北的葉塞尼亞河流域,乃至西伯利亞南部地區,
朝貢的歷史可以上溯到大唐開國,貞觀二十二年,即遣使者獻方物,其酋長俟利發失缽屈阿棧身入朝,其地為堅昆府,拜俟利發左屯衛大將軍,即為都督,隸燕然都護。高宗世,再來朝。此後朝貢不絕。直到玄宗開元天寶年間,還有四次朝獻,算上這次已經是三十年內第五次了。
關於這個部落政權,我在回紇見過幾次,有很多有意思的說法。
據說為黠戛斯人的祖先,乃是漢降將李陵為匈奴右賢王所留下的餘裔,其人種多赤發、綠瞳,以黑瞳者為貴種,必曰李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