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十數萬人在成都多呆一天,便有許多人始終是芒刺在背一天”
“再說了,主上若不離開,礙於大人的強勢和風頭,許多暗藏的人和事物,還未必敢輕易冒出水面來呢,所以,大人儘管去好了。
“有些人總覺得大人獨佔某些權益的太久了,大人一走,才好分一杯羹”
“再說以關中之大,偏生那幾個關衝要害的人馬,都是龍武軍的體系,別人想指使起來,怕還不能盡心得力呢”
“凡事總有風險的,賊軍雖大勝,也不過是強弩之末了,根據某等一致推斷,西軍之圍並不是完全沒有效果的,至少根據內線的最後一次送報,長安城中早就開始缺糧了,現下估計已然食光一切可食之物了”
“無論誰掙扎在飢寒絕地中困守了一個冬天,大概都不會有太多的體力和士氣可供損耗,因此以哀兵之勢背水一戰破圍後的賊軍,繼續的反撲的勢頭不會持續太久,這就是主上的機會了,反正大人只是去赴援,不是去攻戰奪復,只要守土不失,也沒有必要太認真了”
“西北那裡需要時間平亂,需要時間重新召集邊軍內援,西軍需要時間休整補備以復舊觀,這期間的緩衝,就看大人的爭取”。
第二百零三章 烽火照西京5
且不論薛景仙和我軍家的智囊團們這些似有疑無的推測,但真正回過頭來看就會發現,我治下的龍武軍及其相關的存在,確實已經滋生增殖成一龐然無匹的巨物,不但擁有自己領地和兵源,三府十縣的收入為保證,巨大的軍工、民生產業體系,甚至還有自己的鑄幣單位(自從匯源錢監錢庫縱火案後,被併入流民安撫司的名下,由龍武軍長駐管理)。
在我的名下,從軍隊到財政從民政到司法,幾乎都有沾邊,掌握的資源和實力,幾乎與後世那些割據自立的藩鎮們所差無己了,唯一的差別,這一切都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以種種善政改新名義發生的,這是一個危險的傾向,雖然行朝那些君臣對後世的變化,沒有先知先覺的能力,但是淫浸權力中樞多年的經驗和城府,又有了安祿山的前例,基於權利制衡的原則,對一些即成事實稍稍做一些預防和調整,也不足為奇。
說實話我不喜歡打戰,屬於那種熱愛生命熱愛生活渴望和平的人士,當然,以提拔後進為名,讓別人做炮灰送死掙名聲是一回事,但是自己上戰場又是另一回事。
自從河池事變險死還生後,我就逐漸失去主動改變歷史的**,另一方面,優裕的生活和安寧的環境也很能消磨人的性情,透過前方几個要點的輪戰練兵,也只是為了練出一隻足夠分量的武裝,只要熬過這個國家最艱難的時刻後,至少用這些實力,在新一論朝野的權利分配中,可以讓我獲取一個足夠體面和優厚的地位。
但是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可就算我沒有野心,不代表我的部下中也沒有,權力的**是無止盡的,人到了某些位置,要麼被大勢推動著奮勇前進,要麼就被歷史的洪流碾的粉碎,我可不希望日後範縝割據時援引的先例,都來自我這個老前輩。
這樣想來,這輪出兵,也就不是那麼不可接受了。
所謂大軍未動,糧草先行。
真正的被全面動員起來,就可以深刻體會到,我的好大喜功無意建立起來的相關產業和複雜體系,所能發揮出來的巨大能量。在鄭元和的統籌下,從兵甲具裝到衣帽鞋襪,大到巨大車弩石炮小到最細微的蹄鐵掌釘,無數軍需用具如流水一樣的輸送進軍營裡。
連沿途現成糧院所,也派上了不少用處,反正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不刮實在不起自己,大軍出動前,這些糧院所就派出快騎軍使,將沿途可能經過州縣府庫,先行封存看管,再歷年的庫儲存積清點入帳,慢慢搬空,待大軍一到就地加入。
當然期間,也發生了一些不和諧的因素,但隨著我派出的軍士到那些喜歡哭窮叫苦的官老爺們府邸上,和他們的家人親密聯絡了幾回感情後,大多數非人力不可抗拒的技術性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而且還有一個值得欣慰的好訊息,按照朝廷過往的慣例,軍以上監製的出征,在主將之外,都要另行派人常守節制行使督促之責,此次居然沒有派軍容觀察使,也就是通常所說的監軍。
不過據來自在場奉應差事的姚恩內部訊息說,行朝裡那些長著狐狸的尾巴,骨子裡浸泡著陰謀論和厚黑學,對權利有著象豺狗一樣敏覺的大人們,並不是不想乘機在軍中伸手做點什麼,而是實在一時扯皮爭執不下,而能讓他們鬧心不已原因,乃是來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