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南長史李恆,封鎖白帝城的江面,不是無的放矢,所謂流賊入境捉拿的交涉,大概也是為此做的準備工作把,籍以探察一路的水文水情,雖然不可能真的千里一日還,但是順流而下的快程,還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輕易突破了永王佈置在巴東的水城。
永王治下一軍一府八團練,再加上親五營,世子帶走了最精銳的李彪騎和至少四縣團練。剩下的人馬都集結在城外,準備出征江西。
可王府這裡鬧了這麼久,居然都沒有軍隊進城,這說明什麼,掌握大軍軍權的三大將,至少有一個出了問題。甚至連宣旨的使節,都唐而皇之的出現在王府,說明至少在城門這樣的關鍵位置,恐怕已經不在永王一方的控制中了。
“況且,另有上誥”裴士奄的眼神突然變的尖銳起來,掃向人群中,高聲道。
我啞然,這位還有什麼後手和底牌,沒出麼。
“上喻……u'領兵部侍郎上供奉內苑春官宮省奚局使護軍將軍金吾中郎。
第三百零四章 定局
江陵城外,大江邊拍岸積石,草蕩叢中,沾染的滿是塵土的一行人正飛奔如箭,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絲毫沒有顧及到手腳臉口,被被草木割掛的傷痕累累。
只有聲音低低急促的鼓勵打氣,“快……快。不得了……去盧石礬。中,就可以救出王上,大事尚有可為,疾風知草,就看你們效死了……”
大多數人都小心壓著頭,一聲不吭的悶頭就跑,被簇擁在中間的那個人,偶爾回頭看著城中升騰的煙柱,捏緊了拳頭,卻是腳下不停,跑的更快了。
“還在王上早有準備,……不能枉費了其他幾路人充為誘餌的犧牲”
他心中暗自念道
“只要,只要……能回到。那些朝廷的奸細,一個都別想逃過……
一行人有驚無險的到達江邊後,其中一人高聲大叫起來“快,找船……
雖然是秋末,斜陽高照,江上卻清冷的很,只有幾隻漁船在隨波逐流。
“不用找了……
突然一個聲音在遠處響起。
“奸賊……
看到草叢中站出來的那些人,頭上身上插滿了草枝枯葉,手中提著黑黝黝的弩機和橫刀,他臉色變了變,聲音變的很枯澀。只想大吼一聲,王上身邊真地就沒有任何的隱秘了麼。
“高將軍,這是何苦呢”
來人之中,很平靜的開聲道
“天下大勢所趨,民心思定,為什麼還要堅做那抗拒朝廷的無益之事……
“抗拒朝廷”逃亡者重重哼了一聲,摘下掩飾身份的包頭,露出凜然如峻的面貌。赫然就是永王三率之一的高仙琦。“高帥以豎閹輕言獲死。王上卻以國士待我”
說到這裡他的頭低下去。聲音卻顫抖起來,
“我當君辱臣死,少不得博上一把”
寒光如電地抽刀揮前,劈飛數人重重地破開包圍,大喝一聲,“李鏢騎,有進無退。隨我殺……
左右頓時精神大振,配合嫻熟地隨他一衝而出,
但殺字之聲,突然戛然而止,看著胸前透出的劍尖,只在喉嚨咯咯幾聲,就瞪著眼睛倒下。而握劍的另一隻手,這一驚變。那些同伴就被射倒了不少。還有紅著眼睛,撲上來拼命的,但也無法組織全體覆滅的命運。
站在攤滿一地的屍體中。一個個分辨他們的身份,負責埋伏地人也有些傷感,這位從戎總徵天南地北,也算是個人物,雖然說將軍難免百戰死,但沒於親信自己人的暗算,也算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
但唯一活下的那個人,雖然身上被自己的傷和別人的血,沾染的殷紅,卻絲毫沒有出賣同伴,暗算主將的自覺和愧疚,而是從容地拿出一面鐵印,上面一個繁雜地白虎紋。
“兵部職方司密事堂斥字第七隊,見過大人……
說實話,
我真佩服裴士淹那廝,好歹是北門學士裡呆過的人,聲音洪亮的念起我地二十幾個頭銜,居然一氣呵成沒有任何停頓和緩氣。
“臣,奉誥”
突然被唸到名字,雖然我驚訝的不得了,很想裝聾做啞,繼續在人群中躲下去,不過想想那位退而不休的老爺子從不做無意義的事情,非要把我點出來,既是用來震懾和嚇唬他不聽話的小兒子,也未嘗不是一種對我輕易的隱喻的警告,畢竟知道我行蹤的,只是很小的一個範圍,雖然我知道軍中不可避免的有人,對成都早請示晚彙報,這是一種在老皇帝表上縱許下,讓各自心安的妥協,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