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做什麼事?”
簡蒼恨恨道:“放我起身,痛得厲害,需要舒緩一番。”
他從她背上翻過身,順手拉過一張薄毯掩住了她白皙的腰臀,低眼去看,床帔上滲著一抹暗紅。
他奪了她的初身,她自然是痛的,且落得一副壞心情,對著他的口氣,就不會溫和了。
蕭政親了親簡蒼的裸肩,並不在意她的態度,如今遂了他意,他只想好好待她,哄得她多留些溫存。剛摸上她的腰,要將她摟到懷裡來,她順勢揚起了手,持著從枕裡摸出的匕首,狠狠朝著他的脖頸扎去。
他想都沒想,伸手去擒,力道卻不如以前,後勁幾乎都未能跟上,就被簡蒼滑落滿掌的血,再冷冰冰地戳到了胸口上。
簡蒼一擊得手,提起匕首再刺,勢要傷到他要害,將他戳出一個血窟窿來。
蕭政初披創傷,看到她滿眼的恨意,感覺不到痛苦,只知萬念俱灰。可她不死心地再刺第二記,就激發了他的怒氣,他聚集起殘餘的力氣,冷喝一聲,打落了她的匕首,將床帔一拉,抖得她滾落床下。
簡蒼擁著薄毯,從冰冷的地磚上站起身,擦也不擦嘴角磕碰出的血跡,只輕輕說:“可惜。”
可惜殺不了他,功虧一簣。
鮮血如湧泉滾落,染紅了床帔。蕭政坐在翻滾的被浪血水中,凝起力氣,提防她的第三度出手,嘴上說得又快又急:“就這樣很我?不惜給出身子?”
簡蒼掩好毯角,淡淡道:“知道結果的問題,又何必問?無心留待的人,又何必求?你所做的一切,不過自取其辱罷了。”她伸出一截皓白的手腕,將垂落在臉旁的一縷發仔細別在耳後,低頭找了找,從滾落在地的紗綃布帛裡拾起了匕首。
蕭政冷笑:“你打的如意算盤,恐怕要落空了。”
他用凝聚起來而從未斷絕的內力告訴她,即使她用計淘空了他的身子,使得他一時之間不能顧全到自己,可離她想不費吹灰之力就殺掉他的願望,還差上一大截遠的實力。
簡蒼對著他清淺一笑,似乎在嘲諷他的可憐勁兒,爾後對上他的眼睛,決然地舉起匕首插向自己的咽喉。
蕭政看得眼顫心驚,合身撲過去,將她壓倒在地,依然是晚了一步,讓她刺到了頸下。匕首入肉幾分,濡出一些血沫子,她帶著笑,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蕭政怒嘶不已,拔出匕首,用手掌死死壓住她的傷口,自身的血也流了一地。
侍從們聽到動靜,三三兩兩撲進門來,忙不迭地善後。
蕭政自始至終都抱著簡蒼不放手,用被毯圍擁住她的身子,看著她氣若游絲,像是將要熄滅的火燭,心底的痛逐漸蔓延至全身,狠狠擊碎了他往日的堅持和傲氣。
初見她時,他就在心裡種了一個小小的期盼,用痛苦孕育它成長,待到綠蔭如華,卻被雲蓋遮掩了影子。
連些微的陽光都不給他留下。
他已痛得失去了再度企盼的資格。
蕭政捂著傷口,一步不拉地守候在簡蒼的床榻前。她的氣息輕淺近無,仿似感受不到一切外在的擔憂,就這樣無動於衷地躺著。
他心急火燎地喚來冷雙成,勒令她為簡蒼診治。
冷雙成一看到簡蒼了無生氣的模樣,心底也是吃了一驚的。只是一夜不見,就演變成半死半傷的絕烈局面,實在令她難以預料。
她曾告誡過簡蒼,對於疑心重的肅青候,需按下焦慮的性子,一步步徐徐圖之,將算計落到實處。
簡蒼可是應了她的提點,在她離去的前後,都表現得非常妥當。
然而只用一晚,就出了岔子。
蕭政追問簡蒼為什麼不醒過來。
冷雙成收了銀針,沉吟說道:“王妃鬱氣難除,凝堵在心內,久囿成病,需開導。”
蕭政摸著簡蒼的手腕,一片冰涼,心下更是驚怒,說道:“留在我身邊,就這麼多的不平之氣?除了不放你走,還有什麼是我沒應下的?”
冷雙成稍稍出聲提醒:“侯爺好好想想,王妃曾向您求過什麼,是否如願了?”
蕭政仔細一想,即刻記起他把持著不放的幾件事,當真是簡蒼心心念念惦記的願望。
他厭惡冷雙成及木迦南佔走了她的全副注意力,只要涉及到這倆人的事務,他一定會嚴苛對待。
簡蒼請他不要責罰冷雙成,他不應。她再要求禮待木迦南,聽從木迦南“紅楓見青”的佛偈宣示,他認為是無稽之談,將木迦南軟禁起來,還延緩了修建禮殿的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