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對我動手了?”
雒妃心頭冰涼,從頭到腳,像被淋了一桶冰水般。
她猛地坐將起來,扯著他胸襟,嘶聲竭力的道,“你倒說,說這輩子再活一次就只是為了與吾重修舊好!”
“蜜蜜……”秦壽小心地扶著她,生怕她摔到肚子。
“你跟吾說。你不想做皇帝,歲月回溯只是為了吾,你說……”雒妃頭抵在他胸口,說著說著就哭了出來,自懷有身孕以來,她極力避免去多想與秦壽之際的問題。
但秦壽大軍壓城,只要他一聲令下,幾十萬的大軍衝進京。到是整個大殷就都完了。
這樣膽顫心驚的日子,還有太后與她說的那些話,都叫她再控制不住情緒。
難過、委屈、為難……諸多的情緒都讓她覺得絕望。
她再次深深地後悔與秦壽相識,那年若是不見,即便江山飄搖,她總也是富貴自在了一輩子。
又何必面臨如今這樣,在息氏江山和秦壽之間必須做出抉擇。
秦壽虛虛環著她,他靜靜聽著雒妃的抽泣聲,後來見她發作了一回,情緒好些了,這才掰正她,捻起袖子給她擦臉上的溼潤,並一字一句的道,“我不做皇帝……”
雒妃正在抽咽,猛然聽聞這話,她一頓,淚眼朦朧地抬頭看他,“真不做?”
秦壽許是笑了下,“我不做皇帝。”
雒妃心頭驀地就歡喜起來,她根本就沒注意到秦壽從來都說的是不做皇帝,而非不想或者不能。
心頭的歡喜只才冒頭,猶如游魚吐泡,她隨即就想到城外的大軍,立馬又問道,“既然如此,那便將你的秦家軍給吾。”
秦壽並未立刻答應這話,他伸手握住雒妃的,左手拇指指腹從她含著水光的眼角掃過,“不要想太多,萬事先等孩子生下來。”
聞言,雒妃面色一下就冷了,她抽回手。眸底有失望的點光一閃而逝。
秦壽傾身過去,輕啄她眉眼,呢喃道,“我不做皇帝,所以蜜蜜與我走不到上輩子那樣的末路。”
雒妃斂著眉目,也不曉得她聽進去沒有,好一會,才聽她低低應了聲。
經由這一番。兩人之間似乎頗有緩和。
第二日,雒妃去與太后和皇帝請了安,便帶著人搬回了公主府,同她一道回去的,自然還有秦壽。
太后並未再說其他,彷彿那日的話都是說說罷了。
雒妃獨自進宮,回來卻是帶著駙馬,公主府裡頭又是一番忙活,首陽特別還將從前秦壽住的東苑收拾了出來。
哪知,當天晚上,秦壽根本就不去東苑,而是留在雒妃這邊,一併用的晚膳不說,連飯後的散步,他也是陪著。
兩人之間,其實並無太多話,多數時候,秦壽間或幾句有關孩子的,雒妃接下去。
臨到該雒妃就寢安置之時,首陽拐彎抹角地讓秦壽去東苑,但秦壽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反而將一眾伺候的宮娥關在雒妃房門外。
已經在床榻的雒妃不明所以地望著他,見他當真開始脫外衫,解玉冠,她才慌忙道,“駙馬去東苑歇息。”
秦壽解了玉冠,一頭長髮披散下來,讓他眉目隱隱泛起柔和來,他幾步到床沿道,“我與蜜蜜是夫妻,分榻而眠,哪裡像話。”
雒妃捂著肚子嗤笑一聲。“誰說夫妻要日日同床共枕的?多得是分榻的,且本宮肚子還大著,更是不該。”
秦壽旦見雒妃臉畔眉目,漸有往日那樣嬌縱貴氣的風采,這樣的雒妃才是他最為熟悉的,故而他也是覺得心頭鬆快,“那蜜蜜怎不說,妻子有了身孕,當與夫君主動安排侍妾通房的。”
聽聞這話,雒妃冷眼看他,“所以,駙馬是想要侍妾伺候?”
這話哪裡敢應下,秦壽抖開錦被,一口否決,“沒有。”
雒妃見他當真躺下了,便要去推他,秦壽一把抓住她的手,嘆息道,“我豈是不知輕重的?躺下來,我不會對你如何。”
雒妃耳根一燙,頓覺心臊,秦壽那話,彷彿像是她對他有某種期待一樣。
她遂離他遠遠地平躺下來,且十分注意兩人之間的距離。
秦壽側頭看了她一眼。順勢捱過去,長臂一揚,就枕在她頭頂,將她納入自己懷裡,手還有一下沒一下地擱在隆起的肚子上。
雒妃全身都覺不自在,她越是往床裡挪,秦壽就跟著動,退無可退之際,她便惱了,“你挪過去!”
秦壽低笑一聲,他這會覺得,他不喜歡看她哭,也不喜歡看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