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素的戴著,免得犯衝。
福王一直心神不寧,神思不屬,到了上馬車的時候還是渾渾噩噩的。
直到聽見福王妃吩咐下人,“好生照顧著南側妃和趙側妃的胎,不能有什麼閃失。若是有什麼急事,就派人進宮來稟報。”
他這才回過神來,心中有些愧疚。
這三十多年來,他全靠著衛皇后替他謀劃道路,形成了強烈的依賴。
雖然他也曾埋怨過衛皇后,那份深入骨髓揮之不去的依賴,卻磨滅不了。
衛皇后病重的訊息一傳出,他就好像失去了主心骨一樣,渾渾噩噩起來。
好在他身邊的這個婦人,這個他十八歲就迎娶進東宮的太子妃,在最慌亂的時刻,還能顧及到府中的各項要務。
她就像第二個衛皇后一樣,給他支撐,讓他有所依賴。
“王妃,你說,母后會不會有事?”
他情不自禁問了福王妃一句,哪怕明知道她和自己都在宮外,對宮中的訊息一無所知。
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恐慌,想從她那裡得到一個答案。
“殿下,母后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就算有什麼事,您作為她唯一的嫡子,也要振作起來。”
他不振作,失勢的衛皇后,只會在死後還得不到應有的待遇。
福王聽明白了她這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進宮的路上,車水馬龍,堵得水洩不通。
這些全都是為衛皇后之事,要進宮請安的大臣們。
若是換做從前,人人看見太子的徽記,都會主動退避三舍。
而現在,他們看到明黃徽記,仔細辨認上頭是個福字,便會當做沒看見。
福王已經不能參與朝政了,一個不能參政的皇子,和廢人有什麼區別?
他們自然不必畢恭畢敬,對他百般禮讓了。
被身旁的馬車和轎子,擁擠得進退不得的福王府馬車中,福王夫婦都沒有說話。
他們默契地保持著靜默,這靜默出於哀傷,也出於隱忍。
實則福王心中,早就急如火燒。
要是平時,他可以等。
可現在,病危的是他的母后,是他嫡親的母后啊!
他在這裡等待的沒一刻,都是心痛。
忽然,身後的馬車有了動靜,似乎都在朝邊上避讓。
福王府的車伕扭頭一看,朝著馬車裡道:“殿下,娘娘,是晉王府的馬車過來了。”
也只有晉王府的馬車,能享受這等人人避道的待遇。
“晉王府?晉王應該早就入宮了才對,他的訊息總不會比我們還不靈通。”
福王蹙著眉頭,低聲說了一句。
而後便聽得一個女子的聲音,走到他們的馬車邊上。
“見過福王殿下,福王妃。”
福王略揭起一角車簾,見外頭的丫鬟面容很熟悉。
好像是沈風斕身邊,叫做浣紗的大丫鬟。
“奴婢是沈側妃的丫鬟,我們娘娘說,請殿下和王妃同行。”
他們的馬車若和晉王府的同行,便能一路暢通無阻,很快到達宮中。
福王欣喜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