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從邏輯上說,根本就說不通。
福王一躍而起,斬釘截鐵道:“你要是不信,咱們現在就把寧王叫來!本王同他當面對質,看他還演不演得了戲!”
軒轅玦沒有說話,唇角輕抿,深深地看著她。
其實,說得通的。
有一種可能,也只有這一種可能,能夠解釋寧王的行為。
沈風斕忽然想明白了。
非卿不娶,想來不過是假話,是他引誘自己的手段。
他想做的,不過是和軒轅玦爭,爭那個皇位,爭他所愛的女子……
一瞬間,他的種種坦誠相待,他的多次出手相救。
都從暖人的真情,變成了陰謀詭計。
沈風斕頭一次,懷疑自己識人不明。
她以為自己不可能看錯,寧王並不是他們眼中,那個陰險狠毒的人。
他只是受過太多的不公和傷害,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偽裝和心計,只是他自保的手段。
而今想來,大錯特錯。
見沈風斕愣愣的,福王還想再說什麼,被福王妃悄悄拉住了衣角。
她朝福王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別說話。
軒轅玦和沈風斕,被矇在鼓裡這麼久,總該給他們點時間消化消化。
兩人便起身告辭,離開了晉王府。
眼看福王急不可耐地衝進府,沒一會兒老老實實就出來了,門房的下人俱是納罕。
夕陽的影子還照在福王來時的位置,幾乎沒有變化。
前廳之中,日影西斜,天窗透出一道金光。
正正照在沈風斕眼裡。
她覺得刺眼,用手擋在面前,很快被人拿了下來。
“不許哭,不然我要吃醋了。”
軒轅玦的聲音帶著酸味,更多的是無盡的愛意。
沈風斕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我什麼時候哭了?是那邊夕陽照在明瓦窗子上,反光刺眼得很。”
她對寧王的欺騙是有些傷心,但還不至於到要哭的地步。
只是一個救命恩人,一個朋友,從此淪為陌路,甚至是——
仇人。
僅此而已。
他細看她面容,一雙幽深的美目乾乾淨淨,沒有半點淚意。
軒轅玦這才放心下來。
“你不早說,我替你關上便是。”
說著果真站了起來,要去關那扇天窗。
沈風斕忙把他拉住。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殿下是天潢貴胄,豈能親自做這等小事?”
她像個丫鬟似的,恭恭敬敬福了福身,朝著那扇天窗走去。
而後伸出手來,試圖把窗扉合上。
起先,那手是彎曲的,充滿女子柔軟的線條美。
而後,她發現離夠到天窗還有不短的距離,便把手臂伸直。
伸臂的同時,還踮起了腳尖。
可她再如何使勁踮腳,還是夠不到天窗,整個身子搖搖晃晃。
忽然,一雙手攬住了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現在夠得到了麼?”
他身量頎長,輕輕鬆鬆將沈風斕舉起,那扇天窗咔嚓一聲就合上了。
“好了,已經合上了,快放我下來。”
沈風斕低頭看他,從高處望下去,發現他的頭頂長得也很好看。
正是公子如玉,觸手也溫,怎麼看都迷人。
軒轅玦卻故意使壞,不但不把她放下,還在屋子裡轉了好幾圈。
她嚇得連連驚呼,“快放我下來,你怎麼這麼使壞?”
軒轅玦故作詫異。
“壞嗎?昨兒夜裡那個姿勢,壞不壞?”
沈風斕一下羞紅了臉,在他肩上錘了好幾下,這才被放了下來。
他可真是越來越不害臊了,閨房裡那些話,青天白日就說出來了。
這還是從前的“柳下惠”嗎?
沈風斕咬牙切齒,“想不到我看走眼了一個寧王,也看走眼了你晉王殿下。柳下惠成了臭流氓,哼。”
軒轅玦比她更加無辜。
“柳下惠之所以能坐懷不亂,一定是他懷裡的女子不夠美……”
——
京郊的荒山上,元魁看著夕陽沉下,不禁看了寧王一眼。
他仍然對著那座孤墳,對著墓碑,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