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還沒讓軒轅玦坐。
“晉王哥哥,你快坐,快坐下來說話!”
要是以往,軒轅玦一定會拒絕她,把炭火給她就走。
但這一回,他只是略一頓,而後坐了下來。
他的確有話,要對衛玉陵說。
“前幾日風沙大的時候,本王去過山上,那風的確像刀子似的。所以你可以不必再試了,那首詩說得是真的。”
衛玉陵一聽這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晉王哥哥,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幼稚,很可笑?吃飽了沒事幹,竟然想嘗試這些?”
軒轅玦淡淡一笑。
“本王知道你對衛大將軍的心情,自然不會嘲笑你。但是有一件事,你必須好好聽著。”
“你說,你說的每一件事,我都聽!”
衛玉陵嘴快,而後心裡默默補了一句——除了讓我回京。
還好,軒轅玦並沒有提這話。
“你看衛家軍那些將士,他們對你如此擁護,便覺得玉陵城很安全,是嗎?你可知道,那些將士對你多擁護,樓蘭人就對你多痛恨。”
衛玉陵一愣,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知道,因為我父親打敗了樓蘭人許多次,還殺了他們的許多貴族將軍!”
在大周戰無不勝的戰神,對於樓蘭人而言,那就是恐怖的殺神。
軒轅玦道:“如今兩軍對壘如此之近,樓蘭人自然攻不進玉陵城。但是他們一旦聽聞,衛大將軍的女兒在這裡,你說,他們會不會拼死也要殺了你,一雪樓蘭的前恥?”
衛玉陵被他這麼一問,當即愣住了。
“怎……怎麼會呢?玉陵城現在有十萬兵馬,樓蘭人如何殺得了我?”
“怎麼不能?難道你忘了,你那個族兄衛冕,他是怎麼死的?”
衛冕,玉面城的守城將軍。
他是被樓蘭人的奸細,裡應外合,在夜裡被割了人頭。
隨後奸細將城門大開,樓蘭人幾乎是不廢一兵一卒,就佔領了玉面城。
衛玉陵想到此處,不禁恐懼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她背脊一陣發寒。
“所以你應該知道,定國公為什麼,要你答應待在城中絕不亂跑。你待在將軍府裡是最安全的,其餘的地方,哪都不要去,明白了嗎?”
按照軒轅玦的本意,直接派人護送她回京,便可省去多少事端。
可惜,他們還要顧及衛家軍將士的心情,不能貿然送衛玉陵回去。
現在只希望,衛玉陵能夠老老實實,不要闖禍。
也希望長公主的人能儘快趕到,把她帶回去。
長公主親自派人來接,衛家軍的將士就沒話可說了。
衛玉陵點了點頭,像個被大人批評的小孩子一樣,對著軒轅玦話都不敢說了。
“晉王哥哥,我真的不會亂跑,你相信我好不好?”
以她在京城裡的斑斑劣跡來看,相信衛玉陵不會亂跑,還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
若非如此,定國公也不會特意知會他,讓他來告誡衛玉陵。
想來只有他說的話,衛玉陵才肯聽。
“來了玉陵城,就要遵守這裡的規矩。你是衛大將軍的女兒,切莫違反軍令!”
“是!”
北疆的第三封家書,傳到晉王府時,府中正忙著預備過年。
年初一就是雲旗和龍婉的週歲禮,這可是件大事,著實馬虎不得。
天斕居中張燈結綵,底下人已經把紅燈掛了起來。
一眾丫鬟們圍爐而坐,手裡或是剪著年年有餘的窗花,或是繡著分賞金銀錁子的荷包。
沈風斕將軒轅玦的書信抖開,又看見了一樣稀奇的事物。
那是一塊精雕的黑色寶石,只有瓜子仁那麼大,雕得一個美人的面容。
栩栩如生,正是沈風斕的模樣。
她細細一看,便覺得不對。
這好像……就是一個瓜子仁。
不過是一個比較大的瓜子,還是西瓜子。
在西瓜子上雕刻她的模樣,虧得軒轅玦想得出來。
沈風斕鼻子一皺,嘴上嫌棄,還是小心地用帕子包了起來。
“你們殿下又使促狹了,在西瓜子上雕了我的模樣。”
丫鬟們一聽也不繡花了,剪子也放到了一旁,爭相要上來看。
沈風斕把帕子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