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這樣用心約束著,光憑著咱們平西侯府,未必製得住寧王。”
他早已長成青年才俊,心機深沉,手腕狠辣。
不再是當年,那個在掖庭宮中,人儘可欺的小小少年。
或許於現在的他而言,唯一的恐懼,便是賢妃了。
那是一種,讓經歷過的少年,必定午夜夢迴一身冷汗的恐懼。與此同時,晉王府有一群人,整日聚集在外書房中。
他們沒日沒夜地整理兩本賬冊,戶部的假帳爛帳,和東宮那筆糊塗賬。
力求能夠把看起來齊整的賬,抽絲剝繭,露出早已腐爛生蛆的內裡。
同時透過每一筆銀子的走向,挖掘到更多的機密。
=莫管事從外書房趕進二門,在正房和天斕居的分叉口猶豫了片刻,還是朝天斕居走了來。
佛誕那一晚,晉王府的兩個主子,攜手並肩去看燈會。
一回來,一個兩個面色難看,自此老死不相往來。
結果沈風斕這一出京一遇襲,晉王殿下急得快馬加鞭出京去迎,回來兩個人又和好如初了。
那場襲擊,晉王殿下也不聞不問,彷彿心中有數似的。
莫管事自覺得自己年紀大了,真是看不懂青年人的心思了。
他們晉王殿下多麼優秀的青年才俊,身份顯赫,品貌不凡,沈側妃還有哪裡看不順?
他們晉王殿下多麼驕傲的天之驕子,怎麼總在沈側妃面前,為博美人一笑而折腰?
說書人有個故事,叫周幽王烽火戲諸侯。
如今一看晉王殿下和沈側妃,也算古人誠不欺我了。
到了天斕居一看,果然,晉王殿下就在天斕居,和兩個孩子玩得不亦樂乎。
雲旗和龍婉已經五個月大了,尋常人家這麼大的孩子,只會有些表情和囈語。
偏生這兩個孩子早慧得不行。
不僅能夠扶著東西站立,還會說簡短的字詞,來表達自己的想法。
天斕居上下是目瞪口呆,越是驚愕,越不敢對外傳。
晉王府本來就在風口浪尖上,再叫人知道晉王殿下有兩個聰慧若此的孩兒,豈不是更加招旁人的眼麼?
因此除了天斕居中以外,就連府中其他下人,也並不清楚兩個孩子的具體情況。
“殿下。”
莫管事上了樓,走進室中,只見榻上一家四口,正圍坐一處說笑逗樂。
雲旗和龍婉也伸著腿兒坐著,像是聽得懂大人話似的,時不時應和一聲。
晉王殿下一轉頭,見是莫管事,便問道:“弄出來了?”
見他絲毫不避諱沈風斕,莫管事也只頓了一頓,便如實道來。
“是,兩本賬冊都整理出來了,詳細到不能再詳細,所有相關人等和事宜,也皆記錄在冊。”
莫管事雙手平伸前舉,將一本冊子交到他手中。
他草草翻看了幾頁,略點了點頭,又把冊子隨手交到沈風斕手中。
沈風斕也翻開了冊子。
她瀏覽的速度不遜於晉王,賬冊上的一條條內容都記在了腦子裡。
而後她將賬冊平放到桌上,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