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此事我一定會查清,還你一個公道。”
如果寧王真的做了這麼骯髒的事,那她便是扳不倒太子,也不屑與此等人為伍。
這樣的人,和衛皇后當初下藥設計,有何不同?
一樣地骯髒。
南青青道:“沈姐姐,你我相識的時間不算長。承蒙你的幫助,我卻從未有益於你,你……你為什麼要待我這般好?”
的確。
她喜歡南家姊妹的單純善良,卻和她們談不上交情匪淺。
泛泛之交,遠遠達不到要冒著巨大的風險,為她去查案、去得罪人的地步。
她一向想的只有兩件事。
一是保全自己的性命,活得儘可能灑脫自在。
二是扳倒太子,扳倒衛皇后,讓他們去見鬼。
餘者所能顧及的,不過是她一雙兒女,還有定國公府並沈風樓等人。
她為什麼要這樣幫南青青?
沈風斕自嘲一笑,“大概是,當初我身陷其中的時候,也很喜歡有個人能幫幫我吧。”
南青青忽然想到,當初鬧得京城沸沸揚揚的傳聞,寧王正妃變作晉王側妃……
原來金尊玉貴的沈風斕,也曾經歷過和她一樣的事。
而她同樣自信開朗,活得像是京城最美的風景。
從未因為旁人的議論紛紛,而有什麼畏縮。
南青青忽然有些羨豔,“晉王殿下從前放蕩不羈,自從有了沈姐姐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在一眾皇子中華彩昭昭。”
她不是羨豔,壞了沈風斕名節的人是晉王。
而是羨豔,沈風斕才貌雙全,智計無雙。
她把一個女子最不能承受的的逆境,變成了順境。
如今京中之人,再談起晉王殿下和沈側妃,那就是舉世無雙的一對璧人。
還有誰會想到,當初那不堪的謠言……
“命都是自己掙出來的,你要知道,就算我能救你出來……你往後的日子,也要自己勇敢去面對。”
沈風斕的話沒有太留情。
南青青和她不一樣,她當初的事情尚有隱瞞的餘地。
而南青青這件事,公然剖開在眾人面前,過不了多久,就會滿城皆知。
人言可畏,惡意的目光,絕不比刀劍軟。
她或許能把她的身子救出去,要救她的心,還得靠她自己。
對於現在的南青青而言,她需要的不是溫言軟語的安慰——
而是清醒的指引。
遭受過同樣的事件的沈風斕,最能夠給她引導,也最不能心軟。
南青青會意,努力朝她擠出一個笑容。
“有沈姐姐幫著,我什麼都不怕。”
沈風斕看得清,她笑容的勉強,卻不打算揭穿。
“你好好歇息,我先走一步。”
她留下了換洗的衣裳,並一些能放幾日的糕點,和一些必須的用品。
南青青送她到牢房門口,再回頭想把她留下的東西收拾好,才發現衣裳裡頭有許多碎銀子。
她不禁感動,又想著這監牢中人員混雜,便把銀子單獨收拾起來。
這一收拾,又摸到了一把匕首。
她一愣,將那把匕首取出,才發現裡頭夾著一張字條。
“有錢能使鬼推磨,獄中不便,銀兩萬勿推辭。匕首做一時防身之用,若你用來自裁,我會一生良心不安。”
字跡自成一體,若非清楚沈風斕說話的口吻,她只當這字是男子所寫。
龍飛鳳舞,稜角分明,帶著一絲瀟灑不羈的飄逸。
全無閨閣字型的柔美娟秀。
她將紙條緊緊揣在懷中,就像抓住了沈風斕的手一樣。
莫名心安。
沈風斕步出牢房不到十步,看見身著一身紅色官府的餘傑,正耐心在角落等著。
一見她出來,餘傑立刻迎了上來。
“娘娘話都說完了?”
“裡頭的話是說完了,外頭的話,我還有幾句同餘大人說。”
沈風斕說著,朝侍立一旁的獄卒掃了一眼,這才發現人已經不是剛才的人了。
新換上來的獄卒儀表端正,目不斜視,看起來個個都像是正人君子。
沈風斕心中一動。
這個餘傑,倒是會看臉色。
“餘大人莫非是怕我見罪,所以把方才的那些獄卒,全都換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