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過太后娘娘,奴婢看您得和聖上談一談,皇長孫隨廢太子圈禁禁宮,這若生了什麼意外,可如何是好。不如,先接到您宮裡來教養。”
鄭太后其實早就有此意,可她又害怕這麼做,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惹了兒子猜忌。可如今,廢太子妃羅氏已逝,她不管羅氏怎麼死的,太醫院那邊,可說是染了風寒。這個時候,她這當曾祖母的,關心關心曾孫,也是情理之中吧。
可說到把皇長孫接到自己這裡教養,她卻丁點兒不抱希望。其實,若是最終自己能達成目的,又何須爭這一時。
對於這個兒子,她是真的必須要小心謹慎呢。
而且提及這已逝的羅氏,鄭太后心裡不免又有些犯嘀咕。
知子莫若母,當年縱是對一母同胞的老七他都未屬下留情,這次,怎的就允了厚葬羅氏?
可不管如何吧,總歸是好的。
雖說想的這個,她心裡挺不是滋味的。
宮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雖有意瞞著,可幾日的功夫,坊間都傳遍了。
原還得意洋洋的殷錦嫻,幾日的功夫,就消瘦了許多。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三殿下如何會這般拎不清?
可眼下糾纏這些又有何用,聽聞淑貴妃娘娘幾次面聖,聖上都未召見,可見聖上這次是真的動怒了。
前頭才死了個七王爺,如今廢太子又被圈禁禁宮,大皇子也被圈禁禁宮,聖上應該會留三殿下一命的。可若是被貶黜為平民呢?她難道要跟著三殿下往那犄角旮旯裡,吃糠咽菜。
殷錦嫻越想越覺得可怕,日日求著鄭姨娘往宮裡去給鄭太后請安。
想著她這姑祖母能救救她。
鄭姨娘奈何不了她,加之她也憂心的很,幾日前已經往慈寧宮遞了摺子,可這都幾日了,宮裡連個訊息都沒。
如此,府邸的流言蜚語更甚了,加之之前殷錦嫻仗著自己是未來的三皇子妃,沒少私底下耀武揚威,趾高氣昂,這會兒飛上枝頭的鳳凰又落地了,確實招惹些流言蜚語。
殷錦嫻哪裡受得了,尤其是聽聞聖上不日就要下旨貶黜三殿下前往乾州,那窮鄉僻壤的地方,她想想就覺得渾身一陣寒顫。
她不是沒看過史書,那些被貶黜出京的皇子,過得日子,連一個下小的縣官都不如。身邊更是連侍奉的丫鬟都沒有,柴米油鹽一切都得自食其力。
那些地頭蛇可不好因為你是皇子,對你戰戰兢兢。相反,他們揣摩不透聖上的心思,他們服從的素來只有皇權,這都被貶黜到這犄角旮旯了,自然不會把你放在眼裡。
甚至是一日三餐,有時都得看這些地頭蛇的眼色。
殷錦嫻是想要當人上人的,她對三殿下,確實是有傾慕之意,可如今,想著自己很大程度上要陪著三殿下過這苦日子,再多的傾慕也都變成了懼怕。
天潢貴胄,一下子變成庶民,讓她如何接受?
“姨娘,您去求大舅母好不好?大舅母經常往慈寧宮去,您就讓她救救我吧。若三殿下 真的不給貶黜為庶人,您這輩子怕是再也見不得女兒了。您可唯有女兒陪伴您了。”
說到後來,殷錦嫻都有些歇斯底里了。
鄭姨娘一把把她摟在懷裡:“嫻兒,你別自個兒嚇自個兒。三殿下這事兒確實是惹聖上龍顏震怒,可畢竟是淑貴妃這些年頗得盛寵,不會有你說的那一日的。”
殷錦嫻卻是不依:“姨娘,你懂什麼?若只是空穴來風,外頭怎麼傳得那麼厲害?”
“我有預感的,這次怕是真的不好了。”
說著,她突然站了起來,踉蹌著就要往外衝去。
“嫻兒,你這是要往哪裡去?”鄭姨娘都要被搞糊塗了。
殷錦嫻都要哭了,“我們去求祖母,若祖母開口替我求情,總能留我在京城的,一定可以的。”
像是為了說服自己,她又一次重複了這話。
看她這樣,鄭姨娘再也忍不住,一把把她摟在懷裡,低聲哭泣起來。
鶴安堂
高寧大長公主也沒想到,事情會鬧騰的這麼厲害。
如今,京城可都在傳聖上已有心思貶黜三殿下為庶民,遣往乾州。
對於這傳言,高寧大長公主半信半疑。畢竟自己那侄子的性子確實是有些陰晴不定,此事不到最後旨意下達,誰能保證呢?
可讓她震驚的是,就在半個時辰前,那竇繼海也傳來訊息出來。說是聖上大抵真的真有此意淑貴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