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耶律大人的意思是?”
耶律良冷然道:“在興州城東郭與西城交匯處,有一演兵場,裡面寬敞空闊,紮下上百頂帳篷就綽綽有餘,本使隨從也不多,二三十頂帳篷足夠容納進去,還是拜託李將軍在演兵場紮下帳篷,讓我大遼使團入住即可!”
李元江默然。耶律良這個辦法無可挑剔,在演兵場紮下帳篷,即使党項人想動手腳偷聽,這倉促之間也不會找到什麼辦法的。
見李元江不搭話,耶律良就逼問了一句,“怎麼,李將軍莫非有什麼難處不成?”
李元江無奈之下只好答道:“耶律大人,沒什麼難處。今天傍晚前,俺一定命人把帳篷搭好,不影響耶律大人及遼國使團入住。”
耶律良點了點頭,這也是目前他所能爭取的最好結果。他此次奉命前來党專案的就是勸說西平王李德明從甘州回鶻撤兵,而不是過來和党項人鬧翻。對遼國來說,最佳目標就不動一兵一弈情況下讓党項軍隊從甘州撤回來,這樣既然限制了党項勢力的壯大,又避免了遼國軍力的消耗。所以,在見到西平王李德明之前,耶律良儘量避免和党項人決裂,若是真要走到動用刀兵的地步,對遼國,對党項人都不是什麼好事。
正在這時,忽然間聽到一聲長笑,耶律良和李元江齊齊轉身望去,卻見大宋使者江逐流和狄青兩人並肩分開人群踏入圈內。
“李將軍,耶律大人房間內有偷聽的裝置,不知道我大宋使臣的房間內有沒有同樣的裝置呢?”
李元江望著江逐流,尷尬地笑著,心中卻在思忖該如何回答。若說是有,那不是等於不打自招,承認自己知道驛館房間內安裝有竊聽裝置的情況?若說是沒有,那麼待會兒去檢視的時候,發現了這種裝置,又該如何交代呢?
“江大人,這個俺還真不知曉,待會兒俺陪江大人過去檢視一下再說!”李元江最後決定採用一問三不知的態度。
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六章 党項壽典
結果可想而知。
看著中空的金屬床腿,李元江連叫該死,指天發誓這絕對是驛館館長私下所為,與西平王李德明,與興州城其他人等俱都無涉。
江逐流冷聲笑道:“好一個俱都無涉!本官在驛館內居住了六天,每日裡的話語都被人一絲不漏地偷聽過去,李將軍只用個輕輕巧巧的俱都無涉,把責任都推到死人上去,就打算揭過此事嗎?”
李元江臉上跟開了染料鋪一樣,時紅時白時青時紫,偏偏又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江逐流的話語,只好低三下四地陪著不是:“江大人,方才你在外面亦聽得清楚,都是那個老鬼私自做的好事。現在那老鬼已經授首伏誅,大人若是不解氣,元江只好帶大人過去抄了這老鬼的家了!”
江逐流擺手道:“本官沒有什麼心思聽你如何處罰手下,本官想知道的是,本官在興州受此損失,你如何補償本官!”
李元江這才鬆了一口氣,人道宋朝文官愛錢,今日一見果然如此。連江逐流這種人中俊傑也是一個貪圖錢財的齷齪小人,嘿嘿,宋人如此,安能不衰?只要江逐流開口要錢就好,無非是個破財消災而已,反正將來這些錢財我們党項男兒都會從大宋皇帝身上加倍地奪回來。
“江大人,該如何補償,你自管開口便是,俺保證一定會讓江大人滿意!”李元江滿臉堆笑說道。
江逐流道:“李將軍,你是知道的,我們宋人最重臉面。這件事情一旦被朝廷知道,知曉朝廷的賀壽欽差在興州竟然被人監視偷聽,事情恐怕不會善了,所以。李將軍這補償一定要顯出誠心,讓朝廷滿意才是。否則,因為此時讓朝廷震火,妄動刀兵,受苦的可是興州百姓啊!”
李元江心中冒火,宋人什麼時候也學得這麼無恥,開始明目張膽地訛詐起來。可是眼下時機確實不對,党項軍隊一多半都在遠征甘州回鶻,若是宋朝這個時候真地興兵過來,還真是讓党項人無法首尾兼顧。
“江大人。俺是個粗人,生性愚鈍,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大人你提點一下俺,讓俺明白該如何補償才是!”李元江欠身說道。
江逐流早有主意,卻故意低頭沉思了一陣,這才抬頭說道:“李將軍,以本官揣度朝廷的心思。目下中原地區馬匹匱乏,若是李將軍這次願意奉獻一批戰馬過去,朝廷歡喜之下。說不定就不介意本官在驛館遭受的一點小波折了!”
李元江心頭一顫,戰馬?這可是李王爺三令五申要求嚴加控制的東西,怎麼江逐流偏偏會提到這種補償呢?
“江大人,既然如此,